他往蘇虞這邊看了眼,繼續道:“蘇虞姐也在。”
三個人就這樣繼續爛醉如泥待在清吧半個小時。
許靳哲一路趕到後,見蘇虞安安靜靜地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許南洲還是意識清醒的,見到許靳哲來後立即打了招呼。
許靳哲雙手插兜筆直地杵在卡座旁,沒臉看下去,側了下頭嘆聲氣。
許靳哲覺得自己是作孽了,剛落地悉尼不久就得來收拾殘局。他從口袋裡拿出個口罩遞給許南洲,讓許南洲給金鐘赫戴上。
許靳哲又看了眼蘇虞,靠近沙發蹲了下來,盯著她被頭發蓋住的半張臉,輕聲說:“起來回家了。”
他不明白眼下這個姑娘到底喝了多少酒,他說話時都毫無動靜,連眼皮都捨不得睜開。
許靳哲維持半蹲的姿勢,轉頭對許南洲說:“你抗得動他嗎?”說的同時瞥金鐘赫了眼。
許南洲點頭又搖頭。
許靳哲無語,站起身繼續說:“你坐在這裡看她,我帶他出去。”
不等許南洲回答,輕松撂起金鐘赫走到外面,又折返回到清吧裡。許靳哲讓許南洲打車帶金鐘赫回去,許南洲應了下來,踩著踉蹌的步伐出去。
許靳哲走到蘇虞身邊,繼續蹲下來。這會兒才見她有了反應,終於願意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覺得好笑,臉上的眉毛卻緊皺,看了她幾秒,問:“站的起來嗎?”
蘇虞擺了擺手,從沙發上爬起來,伴隨含糊不清的話:“我沒有醉。”
許靳哲:“……”沒人問你醉沒醉。
許靳哲不耐地把蘇虞從沙發上撈起來,讓她站到自己面前。
此刻蘇虞的意識稍微清醒,沒到斷片的地步。
許靳哲見她又要軟綿無力地坐下去,惡趣般地又拉她起來。兩個人的身高懸殊,許靳哲只能拿她一邊手臂扶住,帶領她走出酒吧。
淩晨的街道尤為清淨,寬敞的馬路偶爾飛過幾輛車子。六月底的南半球進入了冬季,來自南極的西風颼颼刮來。
許靳哲見蘇虞從酒吧出來後身體哆嗦,剛才又打了個噴嚏,於是無奈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
瞧她作勢又要把外套脫下來,許靳哲板著面無情緒的臉再次給她套上去。
給蘇虞套好衣服後,許靳哲想抬腳去開啟車門再送她上車。
他一轉頭,準備告誡蘇虞老實等著。
倏地。
話未經出口,蘇虞步伐不穩追上來,忽然伸手抱住了許靳哲,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
許靳哲動作頓住,身體一僵,呼吸剎那間亂了分寸,恍惚間以為出現了幻覺。
他垂下眼,只能看到蘇虞的腦袋緊貼著自己的身體,她的雙手緊緊鎖住他的腰間。
蘇虞嘴裡咕噥了句“冷”又把臉貼在許靳哲的身體更緊。
許靳哲回想到幾個月前,蘇虞也是如此刻這般喝醉了,醉醺醺地站在他的房間門口,伸開手緊緊抱住了他。
許靳哲慢慢抬起眼,默默給她繼續抱著。他盯著馬路上昏黃的路燈,喉結上下輕滾,嗓音低啞:“你這姑娘怎麼一喝醉了就抱人。”
空蕩的街道,兩個人站在路燈之下,影子合成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
他垂睫,看著懷裡的蘇虞,忽然笑了聲,發出的聲音低不可聞,似只是說給自己聽。
“除了我之外,你喝醉了會不會也去抱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