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雨·n
蘇虞很久沒有動過這個唱片機,只是把它當成一個擺設品,也不知道功能是否還能正常使用。
她嘗試通上電源,把唱片放上去。
不過一會兒,一段旋律緩緩從唱片機發出來,緊隨而來的是許靳哲的歌聲。
蘇虞坐到許靳哲身邊,歌曲播放後兩個人完全沒有交流。
他們之間的距離靠的很近,許靳哲身上那股檀木香味氣味不濃不烈,彌散在周遭。
以前蘇虞和許靳哲再也沒見過面後,她仍對許靳哲身上的香氣味念念不忘,後來特地跑去各個香水專櫃買了不同檀木香調的香水。
但都與他身上的檀木香不同。
沙發的長度不算長,又因許靳哲的體型較大,致使兩個人緊緊貼著,衣料輕輕摩擦,又松開,似火柴點火,很容易擦出猛烈的火花。
許靳哲安靜地聽著唱片機的歌。
裡面的每一段旋律,每一句歌詞,都和他前段時間寫下的歌完全重合,簡直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現在聽到的是他年少時所唱,聲音相較於現在較為生澀稚嫩。
他寫出和從前寫過的歌,應該是已經刻在了潛意識裡。
如果不是在餐廳裡聽到蘇虞的手機鈴聲,如果不是現在蘇虞再次放起這首歌,許靳哲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曾作出過這首曲。
這幾天跟蘇虞遊逛涼城,許靳哲其實還是很難記起原來大部分的事情。恢複記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實現的,而是漫長的過程,要不然這麼多年來他接受治療,也只是恢複了半丁點的記憶。
從治療後到現在,他也不是沒有複蘇以前的記憶,但多數基本是高三快畢業的那段記憶,關於涼城的回憶只能記起星兒半點。
只是聽她提起往事,再結合自己恢複的些許記憶碎片,有一個大概,原來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以及和蘇虞相處的這幾個月裡,隱約想起以前的事情,有個模糊的印象。
尾奏最後一段旋律落下,蘇虞讓唱片機停止工作。她手搭在沙發靠背上,若有所思地開口:“我想問問,你給這首歌取了什麼名字?”
許靳哲有些失神,他也不記得這首歌以前取了什麼名字,只知道近段時間重新創作這首歌新取的名字,也不知道會不會和創作這首歌的緣分一樣也是叫這個名字。
他頓了好幾秒,無甚波瀾地吐出這首歌的名字:“《太陽雨》。”
“太陽雨,”蘇虞喃喃自道,抬眼望向許靳哲,“這首歌名為《太陽雨》是有什麼含義嗎?”
許靳哲眉梢一揚,氣定神閑地瞧了她一眼:“以後再告訴你。”
蘇虞暗自吐槽,明明現在就可以直接說的事非要拖到以後,搞得像天大的秘密似的。
她轉念一想,既然這首歌是他之前寫給她的,歌名肯定也是與她相關。
蘇虞覺得無趣,慢騰騰說:“行吧。”
她盯著唱片機有一會兒,遲鈍了幾秒,問他:“要不要再聽一遍?”
許靳哲耷拉著腦袋,姿態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悠悠地說:“嗯。”
蘇虞站起身,走到唱片機前,又放了一遍《太陽雨》。
都說把一首歌當成鬧鈴或電話鈴聲會對此歌曲産生厭倦,她連跌忙地把手機鈴聲改成系統自帶的。
突兀的響聲掩蓋住播放的歌曲。
她尷尬地退出設定,挪眼看了下許靳哲的動靜,見他臉上的情緒正常,便鬆了口氣。
倏地。
許靳哲忽然動了動身子,直勾勾地看她。蘇虞被他這樣看著,覺得這位肯定有話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