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謝靈不知道自己是淚腺太過發達還是越不讓做什麼越要做什麼的叛逆小孩。
她原本沒想哭。
她早就已經偷偷哭過,發洩過了。
徐溪舟的威脅實在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有很多辦法面對這樣的要挾、敲詐,但前提是不害怕照片流傳出去,自然而然能夠在談判桌上擁有話語權。
可現在,她不可以讓照片流傳。
她承擔不起那樣的後果。
於是就只能陷入無能為力的恐慌裡。
甚至沒辦法向外人求助。
不想告訴哥哥,至少等他高考完,也不能告訴父母……甚至——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時太慌亂,以至於口不擇言地說出了那樣的話。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過分。
她做好了認錯的準備。
然而。
然而。
哥哥卻並不怪她。
反而在她說了那樣過分的話以後,反過來跟她道歉,還認為是自己給了她壓力。
謝靈不知道他有沒有意識到他根本沒有錯。
但她想。
也許比起和她爭執誰對誰錯這件事,他更在乎她。
所以他願意這樣。
所以每一次吵架。
他都會讓步,都會妥協,都會遵從她提出的所有要求,有道理的,沒有道理的,他都會答應。
而她也總是這麼不懂事。
總是傷他的心。
他卻總是原諒她。
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
謝靈偏過頭,眼底無聲地積蓄起一片潮意。
鼻尖是酸的。
胸腔是窒悶的。
“為什麼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