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不經意劃過後,頓了一下,凝在上面。
半晌。
他收回視線,嗓音有些啞,“不是說做噩夢了,夢到什麼了?”
提到這個問題。
謝靈不知怎麼,安靜了下來。
她眼睫垂落,盯著地面看了一會兒,說:“沒什麼,就是夢到……”
夢境裡的畫面彷彿在眼前重現。
荒唐的、難以言喻的、絕不應該的親近。
彷彿是書薇那句話的投射。
緊接著,那些無法為人所知的場景變換。
她看見他站在她面前,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很冷,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
他一字一句地說:“謝靈,你不覺得你很惡心嗎?”
……
“夢到……”她緩慢地眨了一下眼,輕聲說,“我想吃舒芙蕾松餅,但是你說什麼都不給我買,把我氣哭了。”
裴陸行眉梢意外地挑起,問:“就因為這個?”
“嗯,就因為這個。”
她說。
他唇角輕勾了一下,走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以一種玩笑的口吻問:“夢裡哥對你這麼差?”
“嗯。”
她不知怎麼,感覺鼻尖有點酸。
“夢裡哥對你不好,所以醒了拿哥出氣?”
“嗯。”
謝靈聲音低低的,“對不起。”
他捏著她的下顎,抬起來,讓她看著自己。
對視片刻。
他輕“嘖”了一聲,忽然說:“有點不習慣。”
“不習慣什麼?”
“沒什麼,”他語氣散漫地回道,“你哥有受虐傾向,就喜歡被你欺負,你最好別這樣,對我們有受虐傾向的人來說,這是懲罰。”
“……”
沉默幾秒,謝靈冷靜地建議:“哥,真的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這裡嗎?”
她指指他的腦袋。
他學著她的語氣也“嗯”了一聲。
而後,他又慢條斯理地補充一句,“現在才知道你哥有病麼?我以為你都見怪不怪了。”
“……”
理直氣壯到謝靈有些失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