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某人彎起來狡黠的眼睛,像一隻惡作劇成功的小狐貍。
所以——
的確是故意的。
雖然可能本人並沒意識到這樣做代表什麼。
嘖。
他抬起手,像是懲罰一般,粗魯地揉亂她的頭發。
“啊——”
不出意外,得到了一隻貓的無能狂怒。
“裴陸行!”
謝靈尖叫一聲,拍開他的手,擋住了自己的頭發,然後說:“你知道我今天早上捲了多久頭發嗎?裴陸行,你真的死定了!”
自己一個人心煩意亂的確不好受。
但如果有人一起。
那就容易接受得多了。
他唇角很輕地勾了一下,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不痛不癢地打了幾下,說:“禮尚往來,不客氣。”
“誰在跟你禮尚往來!”
她對著鏡子看了一眼,發現精心卷的劉海的確是無法恢複原樣了,終於徹底炸毛,“裴陸行!我要你狗命!”
她失去理智地撲過來,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嘶。”
他低頭看著面前毛茸茸的腦袋,頓了一下,而後抬起了手。
這個姿勢,從她的角度來看。
很像是某種懲罰或是攻擊的前兆。
她本能地閉上了眼睛,無意識地咬得更用力了。
然而。
落下來的卻是溫柔的撫摸。
她怔愣幾秒,然後慢慢睜開眼。
“怎麼不咬了?”
他垂著眼望著她,逆著光,神色有些難以分辨。
“不痛嗎?”
她問。
“再痛不也是你哥罪有應得?”
他唇角噙著一點淺淡的若有似無的笑。
落在她頭上的手掌溫柔地撫摸,一下,又一下,似乎暗含著某種難以察覺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