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
“去找——”
終於反應過來,謝靈看著他,說:“裴小狗,你是在審我嗎?我回我自己的家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很像那種做壞事被抓包後的心虛與惱羞成怒。
裴陸行眉梢輕輕挑了一下,朝她又走了兩步,離得更近了。
他彎下身,直視著她的眼睛。
她果不其然偏過視線,想要往後退。
他抬手擋住了她的退路,另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完全地困在了自己懷裡,卻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讓開。”
她說。
“自己一個人去的?”
他垂眸問。
“……不然呢?”
謝靈覺得他問得很莫名其妙。
不過緊接著,他就問了個更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說:“昨晚我睡著了,你不都會把我叫醒讓我陪你嗎?今天怎麼這麼懂事?”
“……”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方向,謝靈說,“當僕人上癮了你就直說。”
他笑了一下,松開了桎梏,往後退了兩步,拖著腔調,懶懶散散地說:“是啊,你不給我找點事做,還真有點不習慣。”
“……”
謝靈覺得他現在跟書薇有點像。
不,不是有點。
“去醫院看看吧。”
謝靈真誠地提了建議,然後在他反應過來前轉身跑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檢修的人確定了是空調的問題,因為是幾年前的款式,現在也更新疊代好多次,修理起來會比較複雜,他們也不能確保一定可以修好,建議直接換個新的。
裴陸行轉告給了阮黎和裴淮川,他們很快便同意了這個提議,唯一問題就是挑選新的空調,一時半刻未必能做下決定。
不出意外,謝靈還得睡兩天客房。
等到檢修的人都離開了,謝靈才走回自己的房間,視線像x光一樣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地掃射。
“要不要拿酒精噴霧再給你消個毒?”
裴陸行站在一旁語調散漫地打冷槍。
“要,”她轉過身看他,“有就去拿過來給我噴,而不是站在這裡什麼也不做,身為僕人,你這樣的覺悟早就被開除了。”
他輕嗤一聲,一切反抗盡在不言中。
但身體很順從地下了樓。
沒一會兒就拿了瓶酒精噴霧上來,對著房間內一頓猛噴,很快四周就全是刺鼻的酒精味兒,徹底蓋過了房間內原本的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