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靈放下了手,看著他。
裴陸行:“……兩杯。”
“毫無誠意。”
謝靈不為所動。
“那你想怎麼樣?”
裴陸行耐著性子問。
“我要喝一瓶,”她強調,“一整瓶。”
“不行。”
裴陸行想也不想地拒絕。
“為什麼?”
謝靈忍不住道:“那為什麼裴千語什麼都不做你都想著給她帶,你都惹我生氣了,我連喝一瓶都不可以?”
“因為她喝了不會像你一樣半夜白著一張臉跑我房間裡哭。”
裴陸行不鹹不淡地說了句。
明明只是一句不痛不癢的尋常拌嘴。
然而不知哪裡又踩到了貓尾巴,謝靈的語氣忽然就變得很不好了,“是啊,我就是比她麻煩,那我喝完就算真的胃炎也不要你管,我痛到死都不會跑你房間裡哭,可以了嗎?”
“?”
他都不知道謝靈怎麼得出的結論,“我什麼時候說你是麻煩了?”
“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謝靈咬了下唇,然後說:“我不麻煩你,你也別管我,反正我就算痛死也不關你事。”
裴陸行看著她,長睫垂了下來,漆色眼眸看不見情緒。
他五官淩厲而充滿攻擊性,尤其是這樣沉下臉時,更顯出幾分獵食者般危險的訊號。
“謝靈。”
他聲音變得生硬而冷,罕見地叫了她的全名。
“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話音落下後,四周有短瞬的沉寂。
這處窄小的只有彼此的空間,氣氛忽然變得僵硬至極。
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好?”
謝靈似乎比他更生氣,氣到連垂在身側的手都微微發著抖,“好在哪裡?是好在一瓶可樂都不讓我喝,但還想著留給別人喝嗎?還是好在覺得我不像別的妹妹那麼讓你省心省力?”
一句比一句尖銳。
一次普通的拌嘴,不知道為什麼,竟變成了吵架。
裴陸行眉心皺起一道深邃的溝壑,眸底閃過一瞬的煩躁意亂。
——她生氣了。
他皺著眉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
周身焦躁難掩。
彷彿是不想和她探究這種毫無意義的事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