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後已經屬於改善很多後的戰況了。
雖然作為妹妹的僕人而言,他要學的還有很多。
但作為這麼多年爭奪雞腿不共戴天的宿敵來說,他已經和善許多了——至少不會和她搶“最後一個”。
注意到謝靈的異常安靜,江聽遇歪頭來瞧她,毫無惡意地發問:“你怎麼不講話?我記得你哥哥也對你很好啊,你可以讓你哥哥買給你吃,想吃的話怎麼都能吃到的。”
謝靈:“……”
她想到了前天晚上,家裡洗出來了一碟草莓,她在裡面挑揀著選了一顆最大最圓潤最漂亮的,但拿起來以後手上沾了點上面殘留的水珠。
當時裴陸行正好從房間裡出來,大約是剛洗完澡,穿著舒適休閑的短袖短褲,整個人懶懶散散的。
她朝他招手,說:“過來幫我拿一下。”
他眉梢微微一挑,倒是聽話地走了過來,接過她手裡的草莓。
騰出了手,謝靈轉身去拿紙巾擦手,她有輕微潔癖,哪怕那是幹淨的水珠,但幹燥的手指沾上以後還是讓她有點不舒服。
擦幹手以後,為避免又沾到水,她特意拿了只小叉子,打算以最費勁的方式來吃草莓。
然後她轉過身,看向裴陸行,說:“好了,還給我吧。”
這幾分鐘裡,裴陸行就站在那兒,很有耐心地幫她拿著草莓,一動不動。
直到她開口,他才慢悠悠地走過來。
她本意是讓他放到她的叉子上。
但他垂著眸看她,送到了她的唇邊。
客廳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有點意外他的動作。
但她遲疑了兩秒以後,配合地啟唇,剛要咬上那顆色澤紅豔的草莓。
下一刻。
他指節一晃,當著她的面,氣定神閑地送到了自己的嘴裡。
“……”
謝靈緩緩抬起眼,望向他,平靜地,“裴陸行,你真的死定了。”
“是嗎?”
裴陸行雙手插兜,散漫地笑了下,“挺害怕的。”
……
讓他坐一個半小時車去給她買舒芙蕾松餅嗎……
謝靈詭異地沉默兩秒,說:“算了,突然不想吃了。”
“怎麼了?”
江聽遇不明所以,帶著獨屬於被慣壞了的人才會有的天真,“是覺得要等很久嫌麻煩嗎?要不我讓我哥把那家甜品師請到家裡來,或者請到你家去也可以,單獨給你做,怎麼樣?這樣就不用等了。”
“……”
不知怎麼。
謝靈似乎神色更蔫了,語氣懨懨,“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