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耳朵裡的髒東西。
蘇黎一臉開心地朝停車場走去,腦中還在想一會兒聊天的話題內容,嗯現在又加了一點,那就是要買些什麼帶過去給許檸,畢竟去見她,不能兩手空空。
他突然想到上次送給她的莊園還缺一個魚塘,不如就把一塊地空出來,專門開墾一個魚塘,裡面養一些鯉魚,嗯還是不養鯉魚了,不能吃,吃了會破運的,許檸不喜歡。
那就養一些烏龜吧,寓意好。
坐上車,蘇黎開始跟人聯系,最好今晚就能完成。
“蘇黎。”
汽車正要啟動,忽然有人叫住了蘇黎,抬頭一看,便看見車窗外有個男人,擋在了前面。
面板黝黑,但那雙眼睛可是明晃晃的寫著貪婪兩個字。
不認識,蘇黎皺眉,顯示的時間距離十二點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分鐘,臉上沾上幾分戾氣。
楊家富看見蘇黎,掩不住的激動,他站在車的前面,言語激動地說道:“蘇黎,我是家富啊,以前在從村的時候,我們還一起上下學呢。”
蘇黎沒有這段記憶,只有他和許檸兩個人一起上下學的記憶,以及——
薄薄的眼皮緩緩掀起,眼眸幽深。
那是一個雨天,當時的蘇黎和許檸正在上小學三年級,林城本就經濟落後,更何況從村還是林城的一個遙遠的小山村,從其他地方進到從村,只有一條窄小、崎嶇的黃泥路,晴天還好,可是下雨天就會變得泥濘不堪。
也是一個冬天,幸好從村的冬天沒有其他地方那麼嚴寒,但是再溫和的天氣在冬季中也是冰冷的,風依舊凜冽。
冬天的上學路上,許檸和蘇黎兩個小小的人秋季的衣服,腳下是蓋不住腳趾和後腳跟的涼鞋,雨天的黃泥路是不能踩上去的,否則那泥土就會向海裡的藤壺一般,緊緊攀住人的鞋底,更何況是涼鞋呢。
但是隻要走在路邊上就不會有事,路邊閃長滿了草,泥土不會太鬆動,也便於來往的人能夠正常速度的走。
就在那一天,許檸和蘇黎如往常一般前後往學校的方向走著,眼看還有幾百米就到了,身後其他村子裡的小孩兒突然從身後快步跑過來,明明另外一邊也能走,但是他們偏偏就是朝著許檸他們沖撞而來。
本就瘦弱的兩人就這樣直直地人撞到了中間的黃泥路上,北風把唯一的傘吹落到田埂之下,許檸和蘇黎兩個人身上都沾滿了土腥的黃泥,還有那刺骨的雨水,以及鞋子底下猶如螞蝗般,咬上就不會鬆口。
在那幾人撞上來的時候許檸及時把蘇黎推開了一些,但也好不上多少,就是鞋上沒有那麼多的黃泥。
許檸爬了起來,看著身旁的人,她忍著冷意,伸手:“蘇黎,我拉你起來。”
蘇黎笑了笑,把手握上去,但卻沒有回到草路上,而是又走了好幾步去到田埂那邊,撿回被風吹掉的雨傘。
雨傘的質量很好,雖然生鏽了,但依舊能為這兩個小小的人擋著冬天的雨。
在寒風冷雨之下,兩個人互相強顏歡笑著,直到現在,蘇黎還能記得,他們到校的時間是九點三十二分。
也記得,那幾個人當中,為首的赫然是眼前攔著他的、雙眼充斥著貪婪的——楊家富。
蘇黎此刻心裡的怡悅都在見到這張醜惡的臉時消耗大半,嘴角扯開,撥通:“我是蘇黎,停車場這邊有人在堵我的車。”
楊家富看見蘇黎的笑臉,覺得他想要的東西就要快拿到手上了:“蘇黎啊,你這些年混得不錯啊,要不是我聽我爸說,我都還不知道你現在竟然是蘇氏的總裁呢。”
他正了正身上不著調的襯衫,說:“我今年剛中專畢業,學的是會計,你看看能不能在公司給我安排個工作。我要求不高的,一個月工資一萬就可以了,來的時候我都查過了,像蘇氏這樣的大公司,一個月至少都是萬以上的,我就要一萬,你看我這多為你考慮啊。”
蘇黎嘴角的笑意不變,上半張臉卻是深幽。
說著說著,楊家富又提起了加薪的事,還要一件單獨的辦公室,問起了包吃住的問題,以及要公司給他配一輛車,國産的不行,便宜,一定進口的,開出去才有面子。
把蘇黎當作了慈善家。
楊家富:“我爸就跟我說了這些,蘇黎你放心,等我工作了一定會請您吃麻辣燙,好好地——”
話還沒有說完,楊家富的身後傳來一身怒喝:“人在那,快給我抓住他!”
得意的表情立刻惱羞成怒了起來,手指著蘇黎,罵道:“蘇黎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狗東西,現在有錢了就看不起我們這些幫助過你的人是嗎?你別忘記了,以前我還給你兩顆荔枝吃呢,你就是這麼報答——唔唔。”
清淨了。
叮咚——
許檸:菜已經熱好了,你到哪了?
蘇黎垂眼彎眉,回複:我很快就到了,你先吃。
暗處,在車開走了之後走出來了一個人,全身上下包裹嚴實,檢查好監控後他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先生,我這邊又找到了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