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這樣我怎麼能自己去遊。等你好點，我們就回家。”
“對不起，害你沒能好好玩。”
“鄴城也有泳池，我想遊什麼時候都可以遊，本來就是為了想和你多呆一會兒，所以沒關系的。”時硯猶豫了幾秒鐘，又開口道，“姐姐，你是怕水嗎？”
“不是，我只是怕黑。”藍輕羽有點不好意思，“剛剛臉紮進水裡的那一刻，眼前沒有一點光線，我的感官好像失靈了，腦子也不夠用了，其實只要把頭抬起來就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姐姐你都跟我道兩次歉了，不許再說對不起了，我可是你妹妹。”時硯佯裝生氣。
“好，我不說了。”
泳池裡的水還在泛著漣漪，水還在緩緩向前流動，發出似有若無的水聲。
“妹妹。”
那點水聲似乎完全消失了，只留下漣漪不斷地縮小。
時硯覺得自己幻聽了，她好像聽到了小時候的藍輕羽在叫自己，那是她第一次喊自己妹妹，那樣真情實意。那也是她最後一次喊自己妹妹，她親手扼殺了那個自己。
曹海星迴來了，他將水杯和吸管給了時硯，時硯將吸管放進杯子裡放到了藍輕羽嘴邊，藍輕羽喝了幾口水。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曹海星看藍輕羽將水喝完了，著急忙慌的說。
“謝謝，好多了。”
時硯將杯子還給曹海星，她將藍輕羽扶起，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藍輕羽還是有點渾身無力，不過好在恐懼感已經近乎消退。
晚飯前，兩人回到了院中，兩天未見的顧桉正坐在那裡摘豆角，桌上有一些被摘掉的豆角絲。
四目相對，眼神中有許多情感，卻又不想被對方察覺，便各自調轉了視線。
顧桉繼續摘著盆中的豆角，藍輕羽牽著時硯繼續朝院中走，徑直走過了坐著的人。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風實正在炒菜，菜剛下鍋，升起一陣白煙，遮住了彼此的視線。
“嗯，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嗎？”時硯隔著白煙向風實問道。
“那你們看著我熬的湯，不時攪一攪以防粘鍋，再熬個半個小時差不多就可以關火了。”
“好。”
白煙散去，顧桉端著一盆摘好的豆角進了廚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他進來了，藍輕羽一直低頭攪著鍋裡的東西，到他離開都未抬一下頭。反倒是時硯，一直盯著他，眼中的警告意味很明顯。
顧桉的視線離開藍輕羽，他將豆角放在灶臺上出去收拾桌上留下的殘渣。
飯桌上的氣氛好像回到了在鄴城的時候，沉悶，無話，壓抑。
只是這次，原因不只是顧桉。
月亮很快完全取代了太陽的位置，成為了空中最亮的東西，照亮著它所能照亮的所有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