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藍輕羽買了兩碗不加糖的黑米粥，幾道冷盤和幾個饅頭回來，那個女生已經安頓好了，她和藍輕羽打了招呼。
“你好。”
“你好。”
顧桉已經將小桌撐起來了，藍輕羽將東西一一放好，她瞥見那個女生還在看她，她抬頭，那個女生依舊笑著。
“你一個人嗎？”她問道。
“對啊，我一個人。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也太甜了吧！我進來的時候就想問了，奈何我的主治醫生一直不走。”
她笑道，“上來就打聽隱私確實不好，我就是這個性格，還請你們多包涵。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王瑩，是個it女。嘖。”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寫程式沒把自己寫禿，一場手術要把自己做禿。”
王瑩臉上笑著，但她眼裡卻是落寞的。
“沒事，我叫藍輕羽，是畫畫的。他叫顧桉，是抓人的。我們昨天中午在一起的。”
“怪不得呢。”王瑩下了床，她擺了擺手中的手機，上面顯示著通話介面。“好了，我不打擾你們兩個吃飯了，去處理工作了。”
王瑩出了病房，臉上笑容不再。手機上顯示的那串號碼不止一次的打給她，她的手停留在接通圖示上遲遲按不下去，她任由手機響著，心裡默唸了一遍又一遍，她早已爛熟於心。
“吃蘋果。”
藍輕羽將碗筷洗淨放好後，顧桉遞給她一個削好皮的蘋果。她看著顧桉手中嬌小的蘋果出了神，她想起了第一次他給她的蘋果，那是一個沒洗過的，比這個大兩倍還要多的蘋果。
那個時候我看到了你的眼睛，那個時候我做了關於你的第一個夢，那個時候我多恨你啊。
那個時候你還只覺得我是一個令你感到熟悉的陌生人，之後你又是怎麼喜歡上我的？
你有做過我做過的夢嗎？
想著想著她笑了也哭了。
“怎麼了？”顧桉急忙抓住她的手。
“沒事。”她接過蘋果咬了一口，蘋果很甜，汁水很多。“這是你給我的第二個蘋果。”
“你還記得你給我的第一個蘋果嗎？”
顧桉搖了搖頭。
“顧桉，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我不知道，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了。”
顧桉的指腹劃過藍輕羽的嘴唇，很輕的按壓了一下。
“顧桉，你會做夢嗎？有夢到過“我”嗎？”藍輕羽看著他，她希望她說不，如果是“她”，她寧願他從未夢過。
“夢到過。”
藍輕羽捏緊了手中的蘋果，她不敢再問下去，她怕聽到自己最不想聽的答案。她不再說話，低著頭一口一口吃著手中的蘋果。
未知更容易引人遐想，她被自己的猜想逼到了角落——顧桉對她好只是因為他做過和她一樣的夢，他相信了那是真的，他在補償。
人對人之間所有超出格的好意都是帶有目的的。
淚潸然落下，她下意識閉住了眼睛。
“我去買點東西。”她拿起椅子上搭著的外衣向病房外快步走去。
轉角處，她看到那個姑娘正靠在牆壁上看手機，臉色不甚好看。
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她沒有和王瑩打招呼，她徑直向樓梯間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