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對於顧桉,她有不能自已的仇恨,也有情有獨鐘的心動。
只是這些,都不完全屬於她。
她好像是她人情感的寄宿體,只要夢到了就得到了,她自己的情感被擠到很深很深處。
她膽小,即將要邁出的這一步太大了,她害怕邁不過去,卡在中間難受的只有她自己。
若沒有後來的夢,她還會讓顧桉闖進她的生活嗎?
會的,她告訴自己,手中的手帕說明瞭一切。
這份喜歡,這份藏匿,是獨屬於她自己的。
可她還是害怕,她真的沒有那麼多勇氣。
腦袋好像要爆炸了,她需要找些事情做,暫時清空現在的所思所想。
答應給周蒔琪和時雅的水彩畫還沒畫,我可以做這個。
深夜,陽臺上一盞小小的白熾燈將藍輕羽包裹在其中,除此之外全是黑暗。
握畫筆的手在顫抖,她後悔自己將身後的燈關掉了。手機不再身邊,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生生挨著。
她想找點事情做不去糾結顧桉與她的問題,可是她想顧桉了,她想見到他。
她原本是想用對黑暗的恐懼去擠壓心中對顧桉的想念,可內心越恐懼,對顧桉的思念就越盛,也就越想見到他,尋求他,依靠他。
畫紙上的時雅溫柔的低頭親吻著周蒔琪的耳朵,周蒔琪滿臉笑意與羞澀的接受著她的愛人的親吻,櫻花花瓣飄落在她們周圍,繁星為她們裝飾夜空,它們都在祝福她們的愛情。
清晨,天矇矇亮,藍輕羽換下汗濕的衣服,她拿著畫好的兩幅畫去了漪瀾精神病院。
看到司機大哥熟悉的臉龐,她想下車,心已經夠累了,耳朵說它想休息。
難道每個司機她都會遇到兩次嗎?
“欸,又是你啊小姑娘。”大哥熱情的打了招呼。“今天去哪兒?”
“還去漪瀾精神病院。”藍輕羽說。
“好嘞。姑娘這是昨晚沒睡好吧,紅血絲這麼重,姑娘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大哥體貼的閉上了嘴,他沒再說一句話,可藍輕羽今天卻睡不著了,她放棄讓耳朵休息了。
“大哥如果你擁有了類似於前世的記憶,你遇到了前世與你相愛的人,但是在前世的最後他傷害了你,不止一次,那麼今世你還會愛他嗎?”
“嘿,哪兒有這樣的事兒啊?要是真有的話那也得看看她今世對我好不好,她對我不好,我又不是非得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她要是對我好,我又管什麼前世的事情,難不成我要把她前世做的事兒都怪罪到她身上?那她豈不是太無辜了,重活一世誰都是第一次做人。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還計較那麼多幹啥,愛就好好愛,以後的事兒誰說的準……”司機大哥又做起了滔滔不絕的演講。
藍輕羽靠在椅背上,今天的天又變的陰沉,要下雨了,可太陽仍舊破了雲帶給大地它的溫度。
重活一世誰都是第一次做人,為什麼要被來路不明的記憶左右,要愛就好好愛。
一縷陽光爬上藍輕羽的發梢,溫暖了她的眉眼。
“大哥,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