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喜歡，運動量很大。”趙奕輕笑道，“手機遊戲呢，王者榮耀喜歡嗎？”
趙凡點了點頭。
“看來你打的不錯，有空可以帶帶我。”趙弈誇贊道。“我太菜了，每次玩都會拖隊友的後腿。”
“這是我的記事本，因為記性不好，經常會忘記一些重要的事，每次都會被老闆罵的狗血淋頭，後來，我就開始把事情記下來，這才減少了挨罵的次數。你呢，你有沒有因為忘記事情被老闆罵過？”趙弈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本記事本，放在了桌子中央，收回手後，開始有節奏的敲著桌子。
趙凡沒有說話，他重新低下了頭。
“你可以開啟看看，我都不記得第一個記在這上面的是什麼事了。”
趙凡猶豫著拿起了記事本，翻開了第一頁。
“我的字還可以吧？”趙奕看起來很緊張，好像要在新朋友面前表現自己。“其實我對我的字還挺自信的，畢竟小時候家長總是逼著我練字。”
“嗯，很好看。”趙凡開口了，“吳姐需要的諮詢報告三天後交給她。”
“啊，這應該是我工作了半年那會兒，吳姐算是對我比較溫和的一個老闆了。”趙奕說道。
趙凡又往後翻了兩頁，趙弈安靜的看著他，手指有規律的敲動著。
“你真的很健忘。”趙凡看了幾頁後忍不住說道。“很多事情明明就在幾小時後，你都要記錄下來提醒自己。”
“是啊，可能是上學用腦過度了。”
“我妹妹也總這麼說，但是她還有另外一個理由，她說都怪我把好的記憶力遺傳走了，留給她的是一個健忘的腦子。”說道妹妹，趙凡臉上有了一絲笑容。“但是她又總是說我記性不好，不記得她的生日，每次都太晚回家。其實我都記得，只是工作太多，不能早點回去陪她。”
“看來你們兄妹的感情很好，你的工作壓力也有點大。”
“因為她生病了，我得讓她活下去。”趙凡放下了筆記本，“她還沒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方便和我說說妹妹的病嗎？”
“她是先天性心髒病。”
“你需要錢去幫她維持生命，你也需要錢去幫她做心髒移植，所以工作對你很重要，是嗎？”
趙凡感到眼皮沉重，疲憊感傳來，他閉上了眼睛，“是。”
“你的上司是王雨，他在工作中經常刁難你，是嗎？”
“是，他總喜歡透過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的優越感。”
“那你恨他嗎？有想過結束他的生命嗎？”
趙凡捏緊了拳頭，他很痛苦，“我不敢，我太懦弱了，我不敢反抗他，我不敢，他把他做的壞事全告訴我了，我是他的幫兇，我是他的幫兇。”
“他做的壞事具體有哪些？”趙凡抓到了一個重點。
“他的感情，他欺騙別人的感情，他還□□了她，她死了。”趙凡哭了，“都怪我太膽小了，我不敢報警，我不敢，我還有妹妹……”
畫面一幀一幀推進，倒退，又推進，反反複複，定格，放大，顧桉不知將那段路看了多少遍，對比了多少遍，一無所獲，從頭到尾，趙凡都只是趙凡。
“趙凡冷靜，冷靜，我們不聊這個了，忘記這段，忘記它。現在我們聊一聊你自己，你有沒有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會莫名其妙睡著或者暈倒，手上的事情在醒來後被做好了？”
“沒有，除了今天，不，人不是我殺的，相信我，相信我……”
“停！趙凡不要再想了，醒來，醒來！”趙弈停止了敲打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