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有什麼異常的行為嗎？或者說她有沒有吃什麼藥？有沒有得罪什麼人？”顧桉繼續說。
“筱筱你在看什麼？後面有帥哥嗎？”藍輕羽拿著兩杯奶茶走向白筱筱。
“沒有，剛剛衣服上有個蟲子，已經拍掉了。”白筱筱接過奶茶，拉著藍輕羽就走，腳步很急。
“筱筱，你又在看後面，說，到底在看什麼？”白筱筱連買衣服都心不在焉，藍輕羽很是疑惑，她順著白筱筱的視線看去，並沒有什麼人值得注意。
“沒有看什麼，輕羽，我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家了，你自己再逛一會兒吧。”白筱筱的語氣有些奇怪，很急切，又帶點恐慌。
“那我送你回去。”藍輕羽放下手中的衣服。
“不用了。”白筱筱的語氣很急，“我打個車就回去了。”
之後很多次，藍輕羽總是看見白筱筱向身後看去，頻率越來越高。她的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差，可是她什麼都不說，甚至有些自閉的傾向。
從那時開始，藍輕羽每一次去找她都會被她擋在家門外，她不允許任何人進她家，甚至連門上的密碼和指紋都換了。每一次見到她，她似乎都在害怕，眼中的恐懼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她總是在看自己的身後，我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她不想告訴我。這段時間她的精神狀態很差，我想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她很抗拒，甚至連我都不見了。”藍輕羽又看向顧桉，她的目光對上了那雙眼睛，這是她今天第三次看向那雙眼睛。“我可以看看她嗎？”
“當然。”
藍輕羽跟著顧桉來到了警局，法醫室裡白筱筱安靜的躺在解刨臺上，她的眼睛再也閉不住了，留在這世上最後的面容是恐懼。
她那麼愛美，一定不希望自己最後的模樣是這樣吧！
藍輕羽感覺到眼眶已經濕潤了，可是沒有一滴眼淚流下來，親人去世原來是這種感覺。她想再多看看她，可是她沒有勇氣看下去了。
藍輕羽跑出了法醫室。
“藍小姐，節哀順變，現在我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胡黎遞給藍輕羽一張紙巾。
藍輕羽來到了審訊室，對面是顧桉和胡黎。
“死者的身邊最近有沒有出現什麼人？”胡黎繼續問道。
“沒有，她的社交很簡單，她認識的人我也全都認識。”
“她在行為反常前有受過刺激嗎？”顧桉問道
“沒有。”藍輕羽說完苦笑了一聲，“也許是她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她從來都沒有和我提起過。”
“好，我們有訊息會再通知你的。”胡黎說道。
“我可以去她家嗎？我想幫她收拾收拾，她很愛美。”
“正好，我還要去現場看看，一起吧。”顧桉收起自己的記錄本，拿上手機就往門口走。
因為那雙眼睛，藍輕羽不想與他有過多的來往。雖然不想，但是她沒有理由拒絕，況且白筱筱的案子是由他辦的，他防備她是應該的。
經歷了一晚上雨水的洗刷，蘭市的天空變得格外明亮，本是早高峰的時間，路上卻格外的暢通，總之一切都很好，除了她。
站在門口，藍輕羽遲遲不敢進去，就在這個房子裡，她最好的朋友，她視作家人的朋友——死了，她害怕了，她不敢面對，這裡面有太多的回憶，回憶比屍體更令她傷心，也更令她害怕。
“進去吧，總要面對的。”
入目的是一片雜亂的房間，白筱筱最喜歡的花瓶不見了，大概是隱藏在這一片狼藉中。
當時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筱筱是在哪裡被發現的？”藍輕羽問身後的顧桉。
“衣櫃裡。”
“那手機呢？手機是在門口嗎？”藍輕羽依舊背對著顧桉。
“是。”顧桉也不動，靜靜地站在藍輕羽身後，他在觀察她。
手機在門口，筱筱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在門口嗎，她是想出去嗎？可為什麼又躲到了衣櫃裡？來不及開門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