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遲胭不知道娛樂圈,但是她心疼自己的孩子,她抱住林妍軻:“軻軻,咱不拍了好嗎?跟媽回家,咱不拍了,惹不起我們躲得起。”
“媽,不拍要賠違約金。”林妍軻回抱住吳遲胭。
“賠就賠,多少咱都賠。”
“好幾百萬呢……”說完林妍軻看向後面的周風正,一聽到幾百萬,周風正目光閃爍。
她就知道,周風正是標準的商人。
所以林妍軻笑笑,無所謂道:“媽,我自己也想繼續拍完,好不容易試上的戲,不拍完可惜了,這可關繫著我的未來呢。”
吳遲胭看著林妍軻,經歷這麼一遭,連她這個當大人的都慌得不行,但林妍軻除了臉上帶著淚痕,說話言語可是一點不慌,邏輯清晰,條理清楚。
什麼時候,她的軻軻就這麼悄無聲息長大了。
“那媽給你請保鏢,你以後出行必須跟著保鏢,不然媽不放心。”
說完吳遲胭看向周風正,周風正看向母女倆,想了一會兒,說回頭再說。
吳遲胭直接發飆了:“周風正!那是我的女兒!請個保鏢能花多少錢?”
周風正:“那受傷的還是我兒子呢!還有,你看過保鏢公司的報價嗎?你女兒這個只要來去司機接送一下就行,在片場那麼多人又不會出事,今天出這事兒還不是因為你女兒自己走偏路才導致的?但凡她站在人多的地方直接打車都不會出這事兒!”
兩人爭吵不斷。
這時,周敘祇被醫生推著輪椅出來了,他的右手打了石膏,醫生說是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周風正溫潤儒雅的外表裝不下去了,暴怒,跟警察和交警說,不管是燒錢還是燒人脈,他一定要把這個陳斯意給拉下來。
警察說眼下還不確定是不是陳斯意做的,叫周風正不要生氣。
周敘祇雖然只是骨折,但周風正也給安排了vip病房,他對自己的兒子一向大方。
醫生說病人需要靜養,大人們在外面交涉,林妍軻一個人走進病房,她看向坐在病床上的周敘祇,松軟的頭發下是一張骨感分明的臉,眼神略帶無力,還有蒼白幹澀的薄唇,一瞬間,林妍軻的眼淚跟淚失禁一樣,無聲無息往下掉。
周敘祇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單衣,但所幸病房早已開了空調,林妍軻走過去給他倒水,溫水遞在周敘祇的手上。
林妍軻低垂著眼看他:“趁著沒人,問你幾個問題。”
周敘祇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扯嘴角打趣:“什麼問題還要趁著沒人才能問?”
“你不是說不來接我嗎?”
“想了想,你回來打一輛車,和我打車去接你再順路回去,車費應該便宜點。”周敘祇似是有點疲乏,他拿了個枕頭墊著後背,單手操作有點費勁,他懶得拖鞋,就這樣雙腿耷拉在床沿邊,單手去夠枕頭。
林妍軻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她嘆口氣去幫周敘祇墊枕頭。
周敘祇拉住她的手,摸索著掌心,溫聲道:“別哭了,我沒事。”
“我哭不是因為你,我就是淚失禁止不住。”林妍軻嘴犟。
“好好好。”周敘祇給她遞一張紙。
又來,又是這樣,每次好不容易揭開一個話題,都會被他輕飄飄帶過去,他總是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林妍軻沒接:“周敘祇,你一個大少爺,你在乎這點小錢?”
“在乎啊,我爸都把我的卡停了,我可不得緊巴巴用嗎?”
“你們班不是早就放假了嗎?為什麼今天臘月二十八了,你還去學校?”
“自習啊,班上不少人沒事就去教室自習。”
行,這是林妍軻理解不了的學霸世界。
兩人的距離被無聲拉遠。
林妍軻本來有一肚子問題,但眼下,她都不想問了,她知道,哪怕問出口了,周敘祇也不會真的回答。
所以末了,林妍軻只剩下一句:“周敘祇,跟你呆一起真的挺沒意思。”
“喂!我今天可是捨命陪君子了,手還打著石膏呢,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周敘祇還朝右手石膏努努嘴,“我這至少三個月寫不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