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夫人正生賈環的氣,也生賈政的氣,自然的回道:“這只不過是環哥兒看鳳兒礙眼,故意給她潑髒水罷了,這話你也信了。我回頭問問吧!”
有前面的懷疑,這樣的解釋就合情合理了,賈政又是個不喜歡多事的人,因此這事雖然沒不了了之,但也大事化小了。
而王夫人雖然懷疑這事賈環在潑髒水,但她出身大家族,知道放印子錢的事非小可,也很是為了應付賈政,到下午的就去問了王熙鳳。
以王熙鳳的伶俐,自然說是賈環在向她潑髒水,說沒有這回事。但她心裡卻驚恐之極——她沒想到賈環把這事都給捅出來了,這分明是逼她退位!
鵝若要使把他逼急了……王熙鳳想到很多種可能,失寵、退位、坐牢、被休……但幾乎每一種可能她都不得好,因此她真的不敢再逼賈環了。
而王熙鳳想不到的是賈環其實沒時間去調查她這些么蛾子事的,當然主要是因為賈環知道去了意義不大,這榮國府的關鍵還是看賈母。
當然賈環也覺得再在榮國府裡做皮筋條有些礙眼,也不安全,最起碼對小鵲和晴雯不安全——人為了百分之百的利潤是可以踐踏人間法律的!
於是在月考過後,七月初三的早上,賈環吩咐了下晴雯,讓她對秦可卿說,買一處院子,專門做皮筋條,並讓人到鄉下收購無花果汁液。夏季水分充足,無花果汁液最多,到了冬季,樹木收斂,即使想收集也收集不多,即使是橡膠樹一年也不過收割幾茬而已。
……
當天下午,當賈環乘車而回,眼角將到寧國府東牆拐角處,忽然聽到錢達‘籲’了一聲,馬車驟停,隨即就聽到車左側傳來一道清麗之聲“三叔!”
珠簾撩起,卻見一個美麗的螓首正伸窗而視,豔絕人寰的臉蛋上充滿著難以言喻的歡喜……
“三叔那院子我己經買好了,就在我那鋪子的後邊。說來真巧,前兩天那戶人家要賣宅子,我正愁地方擁擠,就盤下了,三叔現在要去看看嗎?哦,沒想到三叔如此大才,居然做出那等好詩!”
說到這裡,秦可卿美麗的明眸倏然一亮,接著一縮,剎那明滅。
賈環搖了搖頭“明天吧,今兒太晚了,明天我早些去,哦,對了,你明天再去找兩個可靠的夥計,我有用。”
而在心裡,看著秦可卿歡快明麗的樣子,不知為何,賈環感覺秦可卿好像變了,具體變在哪裡,又說不上來,只是隱隱感覺像是由家庭主婦變成了職業麗人。
……
練武回來,吃過飯,賈環就開始製作皮筋條,只不過這一次他弄了五六個軟管。
做軟管的目的是做溫度計,也可以稱作是測量器,根據壓強、溫度與體積的關係,體積不變的情況下壓強與溫度的比值成定值,也就是說溫度越高壓強越大,賈環的想法是把在甕上再鑽一個孔,把套在葫蘆上的皮管從孔裡拿出來,在胡蘆裡裝滿水,把皮管用竹子固定,到溫度與壓強達到生成橡膠的條件時,記下葫蘆裡的沸水到達皮管的刻度,皮管雖不透明,但加上墨汁還是有可見度的!然後再用沙漏計時,也可買個西洋鍾。
最後就是教給秦可卿認為可靠的人,他好能從中抽出身來……
當然這需要對現在的甕做出改變,最好能鑄造一個,想了想,做完皮筋條之後,賈環畫了張圖紙,而這時三春也閒散而來……
……
第二天中午,聽完一位叫彭中康的經學儒士講完《大學》後,賈環便和錢達去了‘香綾記’。
令賈環沒想到的是,他才剛下車焦大就鬍鬚飄張著跑了過來,他的身後則是晴雯、小鵲、秦可卿、文珠、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