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歸抱怨,臘梅還是不停地在兩個時代裡折騰:倒賣雞蛋、買賣饅頭、賣紙幣。
然而,天有不測方雲。正在臘梅滿懷熱情地輾轉在現實中賣饅頭、賣雞蛋;在前世現代中賣舊紙幣的時候,突然麻煩找了她來。
一天。臘梅正在一個小區門口賣饅頭,一箇中年男子來到跟前,望著雪白的饅頭。嚥了幾口口水後。很不友好地問道:“誰讓你在這兒賣的?”
臘梅望了來人一眼,見其穿戴整齊,一臉兇相,心裡便打了個鼓兒:別再是工商管理人員。便裝作害怕的樣子,喃喃說道:“俺不賣了,行嗎?”說著用白布單蓋住饅頭,推起木軲轆小推車來就要走。
“我是問你:誰讓你賣的?”對方擋在小推車前面,不耐煩地大聲問道。
“俺奶奶。”臘梅脆生生地說。
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目的,先拿老人擋擋你。實在不行,就抬出白頭髮老奶奶來。也不算改口。好在王店村的人們都承認自己受白頭髮老奶奶的保護,也認可白頭髮老奶奶能給東西。
這句話還真管用,對方愣了一下又問道:“你是哪村的?”
臘梅:“王店村的。”
“你大人呢?”
“沒來。”
“就你一個人賣?”
“嗯吶。俺不賣了,還不行嗎?”
“想賣你也賣不成了。”對方態度一轉口氣有生硬起來:“我是工商所的,把你的簸籮推到所裡去,叫你的大人來領。”
臘梅別無他法,只好推起木軲轆手推車,慢慢地跟在那人的身後
此時已經圍了很多人。有買饅頭的,也有看熱鬧的。臘梅不想在眾人面前多做解釋,到了工商所裡再見機行事。
“你們不是說有個買饅頭的小女孩兒嘛,今天讓我碰上了,把她領了來,大家問問是怎麼回事兒吧!”
一進工商所的大門。中年男子就招呼道。立時出來了三個人,有中年也有老年。
“喲,原來是這麼小的小孩兒啊。”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說。又問臘梅:“小姑娘幾歲了?”
“九歲。”臘梅裝作戰戰兢兢地回答
“九歲了?九歲就出來買東西啊。你父母呢?”老者又問。
臘梅小嘴兒一掘,“啪嗒啪嗒”掉下眼淚兒來。
這眼淚兒是真實的
工商所的人逮住又盤問,已經感到很委屈。這一問父母,便想起了自己有家不能歸,有父母不能相認的悲慘,鼻子一酸,眼淚兒也就出來了。
“別哭,別哭。”還是那個老者說:“把你的大人叫來,我們就放你走。快說出你的大人在哪裡,姓甚名誰?”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臘梅最怕的就是提及父母。姐有父母,卻重生成了孤兒,你讓我說個什麼!
“我父母沒在城裡。”臘梅用手背抹著眼淚兒,哽咽著說:“你們給我開張扣押條,我讓我父母來領小推車和簸籮,你們不就知道了!”
這是臘梅最期盼的結局:開張扣壓條,人一走了之。大不了再讓父親做一個小手推車,自己再買個菠蘿,保住秘密比什麼都重要!
“你得說清楚了,我們就不叫你的父母了。”領臘梅來的中年男子說:“說說吧,你一個小人兒,從哪裡弄來的白麵饅頭?”
“讓我大人來說,行嗎?”臘梅極力促成自己的想法。
中年男子:“不行!人們說,經常看見一個小女孩兒賣饅頭,你賣了不是一次兩次了,你的饅頭是從哪裡來的,你一定很清楚。說清了,你就走,也甭叫你的大人來,豈不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