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具體點兒,因為什麼事顧不了,怎麼個沒心法兒了?”臘梅催促道。
“這個……我……我已經答應他不對外說了,最好還是……別說了。”
“難道你還想為他隱瞞?”
臘梅見他說的吞吞吐吐,心裡越發納悶,說話的口氣也硬了起來。
“不,不,不,不是我想為他隱瞞,而是……他……他不讓說。”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值得你這樣難開口?你不要忘了我是誰,他做什麼我也知道,我之所以問你,也是在考驗你的忠誠。”
“是,是,是。”王長道嚇得哈下腰兩手拄炕,戰兢兢抖個不停。
對呀,白頭髮老奶奶是神家,神家沒有不知道的事情。自己一開始還想得到她的青睞哩,這事要不說,豈不是對她不忠誠。
說就說,反正神家已經知道了,自己說與不說一個樣。說了,還顯得對神家忠誠,說不定因此能得到這個白頭髮老奶奶的保護。
“不過,我說了,你可不要對別人說是我說的,你還要保護我的人身安全。這個人身上有些邪性氣,我怕他報復我。”
臘梅:“神家是不會拉舌頭扯疙瘩的,哪裡說了哪裡了。你如果把重大事情說出來,我還會獎勵於你。”
“是,是,是。我首先感謝白頭髮老奶奶對我的獎勵。那,我說。”王長道擰了一下眉頭,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二瘸子他……他……他吃死孩子的肉!”
臘梅聞聽嚇了一跳。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白頭髮老奶奶,強令自己鎮定下來,不露聲色地問道:“你是怎樣發現的?”
王長道:“在沒拿潘金花偷的玉米之前,我餓的不行,就想到食堂裡找點兒吃頭。
“路過二瘸子家門口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肉香味兒。我覺得奇怪:二瘸子腿有毛病,逮不住地裡的野味,哪裡來的肉香味兒呢?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推門進去了。二瘸子正在北房屋裡關著門煮東西。他見我來了,立睖著眼就像鬥架的公雞,非要我立馬走。
“我更奇怪了,要掀開鍋看個究竟。他不讓,對我說,你要掀鍋,必須先在灶王爺牌位前磕頭髮誓:一是不能對外說,二是得跟著我幹。不發誓你就趕緊走。
“我也沒拿著當回事,心想:你一個瘸子,能幹出什麼事來,大不了讓我給你賣力氣打野味兒去。就答應了他的條件。不過,我是站在灶王爺神牌前發的誓。
“發完誓後,他告訴我,鍋裡煮的是人肉——昨天死的那個小孩子的,他把死者身上有的肉都割了來,煮熟當飯吃。
“我說你缺德帶冒煙,算計到死孩子的身上了,你就不怕被人發現活埋了你?
“他說發現不了,他割肉後又埋起來了,由於是新墳,沒人懷疑。”
“我說我膽兒小,你饒了我吧,但我絕對不對外講。他又讓我對天發誓,才放了我。
“知道了他的秘密後,我注意觀察了他幾天,我發現,他除了上食堂領三頓稀粥外,很少出門。見了人也躲著走,看人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像是中了邪似的。由於有發誓這一說,我也就沒對任何人講。”
臘梅:“你知道他吃了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