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華趕緊閉上眼睛,搜尋起原主的記憶。
然而,腦海裡混沌一片,霧濛濛的,只有一個扎蓬著頭髮的看不清面孔的年輕婦女的影像,再什麼也沒有。
看來,正想人們議論的那樣,自己重生到一個傻子身上了。周圍的環境、人際關係,只能靠自己一點兒點兒探知了!
須臾,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蹲在身邊,給她聽了聽心臟,摸了摸脈搏,一邊收著聽診器,一邊對身邊的人說:“脈搏很正常,下午什麼也別給她吃,空空肚子,晚上喝碗流食,明天就完全好了。”說完,背起自己的小藥箱走了。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蹲下來,把自己的汗巾擰擰乾,替下了王曉華母親的毛巾,並送還給她,然後抱起王曉華,走出圍觀的人群。
這個人是瘸子,走路一晃一晃的,王曉華就像坐在風浪中的小船裡,被顛簸的直想吐。頭腦也迷迷糊糊,不知不覺中,她竟然睡著了。
再醒來時,太陽已經走向西山,天上出現了紅紅的晚霞,把房屋和樹木都映成了紅色。
王曉華爬起來一看,自己仍然赤身)裸)體,只蓋著一床滿是油垢的粗布單子。
再看屋裡:這是一間土坯房,牆上抹著泥巴,有的地方還露著坯縫。屋頂上的檁條、椽子,都清清楚楚地露在外面,不過都成了黑色。
木條窗欞,上面糊著的白紙也成了灰色,還有幾處破洞。
窗臺底下是一條東西向的土炕,東頭打橫是一條小土炕,此刻,她正躺在小土炕的南頭。
小炕的北邊有一堆破爛布。王曉華爬過去看了看,原來是舊衣裳破床單,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出一件補丁摞補丁的跨帶短褲和一件同樣帶補丁的短袖小上衣。看來是這具小身體的了,不過,髒啦吧唧的實在沒法穿。
沒法穿也得穿,總不能光著身子吧!王曉華穿好跳下炕。
炕下沒有鞋,只好光腳了。
北面有一張破舊的八仙桌,上面亂七八糟地放著茶壺茶碗、菸袋笸籮、毛巾什麼的,灰土老厚。
還好,北面貼牆有一面木框大鏡子,算是這屋裡的奢華品了。王曉華站在杌凳上,用毛巾把上面的灰塵擦擦乾淨,一個毛頭小鬼出現在鏡子裡。
說她是鬼一點兒也不過分:頭髮亂蓬蓬的像個老鴰窩,一雙無神的大眼瞪的滾圓。五官倒也端正,雙頰上一邊一塊黑嘎巴,就像兩塊黑樹皮貼在了臉蛋子上。不用想,這是抹鼻涕的成果!
不是溺水了嗎?怎麼也不給擦把臉?王曉華在心裡吐槽。
再看這具小身體,也就一米一、二。人不算很瘦,胳膊上也有肉,只是手背手腕兒上、腳面腳腕兒上,到處都是厚厚的黑皴。
一個十足的小磕磣妮子!
而且還是傻的連最起碼的個人衛生都不知道講的小傻妞!
傻子就傻子,最起碼見到了自己前世的孃親,回到了自己前世的少兒時代,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重生嘛!
王曉華信心滿滿,高興地光著腳在屋裡來回走了走。
既然重生到人家的身體裡,那就應該弄清姓甚名誰。在屋裡翻找了半天也沒結果,才想起這個時期還沒有戶口本,更沒有身份證。
屋門從外面上著鎖。王曉華從門縫裡看到,外面的晾衣繩上搭著一條與自己身上一樣的跨帶小短褲,一件帶補丁的小上衣。看來就是這具小身體的了,一準是落水溼了,搭在上面晾曬來著。
堂屋裡有個鍋臺,但沒有鍋,上面搭著幾塊木板,木板上放著籮筐鐮刀麻繩什麼的。籮筐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西里間屋裡也空蕩蕩的,一條土炕上放著幾個瓦罐,裡面什麼也沒有,不見一粒糧食,更別說襂子、小米什麼的了!
這家人吃什麼呢?
抱自己來的那個男人,是這具小身體的什麼人?
家裡亂成這樣,難道沒有女人收拾?
一連串的“?”掛在腦海裡,王曉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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