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令牌被利器削去了大半,只剩下右邊一個角。不過,冷雪寒一眼便認出來了。
這是禁軍的令牌,她曾見過。
“禁軍?”她停下筆,摩挲著令牌上的花紋,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問道:“陳奎可知這令牌之事?”
莫顏搖頭道:“不知。”
當時交手的時候是深夜,她砍斷令牌後便立即藏於袖中,除了那個被她一劍刺死的令牌主人,並未有第三個人看見。
來宣州的路上,她也悉心儲存,從未離身。
“陳奎是如何護得你們下山的?”
莫顏仔細回憶一番,說道:“當日正好是屬下值夜,大概子時時分,突然來了百餘個黑衣人,朝地牢而去,屬下立即叫醒師妹們應敵。”
說到此處,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停頓了片刻,又道:“說來也怪,我們不過交手了幾個回合,陳掌使便將我拉至一旁,說我們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對手,何必白白送死,要我帶著師妹們先行下山。我自然不允,又交手了幾個回合,確實……如他所言。”
“屬下擅作主張,誤了宮主大事!”
眼看著莫顏又要下跪請罪,冷雪寒連忙阻止道:“莫師姐不必自責,是我考慮不周。陳奎說得沒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上官淩特意留下陳奎,明面上是幫著莫顏一起守地牢,實際上卻像是專門護著她們下山的。
他究竟是怎麼算到有人會來劫獄的?
而且,從目前唯一有的證據來看,這批黑衣人似乎是禁軍內的高手。上次去芒山途中也遇到了禁軍的刺殺,這兩者難道只是巧合?
慕容雲鶴,禁軍,還有宣州礦場,他們之間究竟有著什麼聯系?
冷雪寒覺得有些頭疼。
“宮主,接下來有何打算?”莫顏問道。
冷雪寒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說道:“莫師姐,你幫我去查兩件事。宣州刺史劉恆和宣州礦場近兩年來的情況,事無巨細,我都要知曉!”
“是!”
“還有,今日是師父的七七之日。”冷雪寒拿起桌上抄好的佛經,遞給莫顏。“將這些替我一併燒了。”
幽靈宮人辦事利落,不過三日,莫顏便帶回了訊息。
“你是說,劉恆被罰俸三年?”
冷雪寒正在屋內侍弄一株梅花。
這是上官淩為討她歡心,大清早從後院摘來的。
“不錯。”莫顏回道,“原本私調駐兵等同謀反,是株連九族的重罪。不過,有平南王極力勸說,聖上才從輕發落。”
罰俸三年。
怪不得上次見劉恆,看他衣著樸素。當時冷雪寒還納悶,堂堂一州刺史,朝廷三品官員,竟清貧至此?
原來是這個緣故。
“平南王?那位大晉朝的戰神王爺?”
“宮主聽過他的名諱?”
冷雪寒怎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