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二爺不是有意留宿別的女子房中,她有啥委屈的,當即喜笑顏開,拉著秦姐姐回屋就寢不談。
卻說晚宴結束,唐子軒扶著雲夫人回蘭苑。路上屏退隨從,附耳說道:“娘,那七絕散果真無藥可醫麼?”
雲夫人也正納悶,“這七絕散乃是由七七四十九種毒藥,經九九八十一天煉制而成。每副七絕散的制藥順序都有不同,即使找對瞭解藥,若不能按照對應毒藥的先後順序加以煉制,亦不能解。”
她望了望四周,確定四下無人,用更低的聲音說道:“更何況,其中兩味解藥皆出自蓮花島,我已命人盡數毀去。那醫仙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應束手無策才是!”
蓮花島便是雲夫人的孃家。
十五年前,她擔心總有一天唐嘯天能找到人,解了那小子身上的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偷偷命人將島上那兩味藥材盡數毀去。
唐子軒思索片刻,道:“難道蓮花島出了奸細?”
雲夫人點了點頭,道:“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的通,你且派人暗暗查訪,此事務必做得隱秘!”
“兒曉得!”
唐子軒送雲夫人回了房,便獨自回了松苑。
推開門,便見房內燭火昏暗,輕紗漫舞。空氣中縈繞著甜甜的香味,燻得人如痴如醉。
再往裡,便見茜紅的床幔後一個窈窕身影婀娜多姿,極盡挑逗之態。
床上的人兒見他回來,羅衫輕解,不一會兒便從帷帳裡飛出一件淡粉羅裙。
唐子軒眼疾手快,伸手抓住羅裙,放在鼻尖嗅了嗅,隨即又拋在地上。
“爺,你可總算回來了,讓奴家好等!”伴隨著一個嬌俏柔媚的聲音,一雙玉腿探出簾外,白皙修長。
唐子軒只覺下腹一緊,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捉住那玉腿,一口咬了上去。
紅玉吃痛,嚶嚀一聲,但隨即又伸出另一條玉腿,勾住男子的腰身,往床上一帶。
唐子煜在東廂房醒來,神色如常,不但就地洗漱,還讓人把飯菜都端到了這裡。
一傳十,十傳百,不過一個早上,整個竹苑便炸開了鍋。
傅映雪雖見證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但還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拉著柳四娘悄悄商議。
“娘,你說二爺會不會看上秦姐姐了?”她拉著柳四孃的手,滿面愁容。
柳四娘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柔聲安慰道:“好閨女,你且放寬心,那秦婉兒容色平平,又是個木頭性子,別說是你,府裡比她好看,比她聰明伶俐的丫頭多了去了,二少爺斷不會看上他的!”
傅映雪聽了母親的話,稍稍寬慰了些,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萬一……我是說萬一,會不會是二爺吃醉了酒,認錯了人?”她本來想說是錯把秦姐姐認成是她,但終究沒好意思說出口。
柳四娘沉吟了片刻,說道:“按說二少爺年紀也不小了,之前是因著身體的緣故,如今瞧著卻是大好了。他又是家裡的嫡子,老爺怎麼著也得為他的婚事上心了。”
自家閨女的心事,做孃的又豈會不知?只是先前二少爺身體不好,她怕女兒跟了他會守寡,如今二少爺回來了,瞧著竟比五年前精神了不少,所以便開始盤算著女兒的終身大事。
只是她雖是府裡的乳孃,但終歸是個下人,正妻的位置是不敢想的,只能往媵妾的方向打算。
她揉了揉閨女的頭發,試探性的問道:“雪兒,你是真心喜歡二少爺嗎?”
傅映雪沒想到娘親會突然問起她的心事,羞得滿臉通紅,低著頭,咬了咬嘴唇,嬌羞卻又無比堅定地說道:“是,女兒此生非他不嫁!”
柳四娘道:“如此,我便尋個機會,去探探雲夫人的口風。”
秦婉兒今日很是心塞,無論她走到哪裡,都有無數道目光投來,竊竊私語更是不斷。饒是她心如止水,此刻也不免咬牙切齒:“唐子煜!”
唐子煜打了個噴嚏,他伸手揉了揉鼻子,繼續翻閱手中的書卷。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月,秦婉兒已將唐門的位置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但鑰匙的事情仍舊毫無進展。
唐子軒一直忙於建造暗器之事,不大回府,她未找到近身的機會。
至於唐子煜,那日之後,她便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只將竹苑上下翻了個底朝天,仍無所獲。
突然,一陣哨音傳入耳中,那是幽靈宮的傳訊哨。常人聽之與鳥鳴無異,只有經過專業訓練的宮中之人才能分辨。
秦婉兒循著哨聲來至一片密林深處,突然,一顆大樹後面轉出一個紫色人影。
“找我何事?”秦婉兒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