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想念她的媽媽,等她頭發長長一點,她要買一束白玫瑰去看一下媽媽。
她的媽媽長眠在大洋彼岸的加利福尼亞州某著名墓園。
這裡同時也安葬著不少傳奇人物,比如好萊塢那位全球著名的女明星。
綠草如茵的陵園,灰色的陵墓的外立面採用巴西石英岩包覆,成為了這個城市的地標建築之一。
但是她知道她媽媽才不在意死後住在哪裡,她是個活在當下的人。
她媽媽是個喜歡穿白裙子的漂亮女人,有一雙攝人心魄的大眼睛。
她不說話的時候,就像從書中走出來少女,端莊大氣典雅,完美符合公子哥季父對太太的外貌要求。
但是她媽的口頭禪其實是“真想一把火把這裡全燒了”。
雲雪陽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和性格,說誇張點幾乎一比一複刻。
她覺得世界就該圍著她轉,她是super star。
雲母自己就是個孩子,更不可能教育好雲雪陽。
雲雪陽的童年一直都是生活在蜜罐中,被溺愛著長大。
直到她發現每個孩子都有爸爸,而她雖然活得像個小公主,但是她沒有。
她哭著找雲母要爸爸,雲母先是好聲好氣地安撫,最後實在受不了,給她買了她最愛的雙份公主套餐。
雲母知道用金錢解決雲雪陽提問的這些問題不對,但是她有什麼辦法呢?
什麼爸爸?她上哪給她女兒找爸爸?
她又鬥不過季夫人。她要是和季夫人硬碰硬,她這朵嬌豔的白色野玫瑰就會被攔腰折斷,丟到地上被碾碎。
她有自知之明,從不惹自己惹不起的人。
所以她從小就告訴雲雪陽:“該跪跪,命很脆!”
她有種近乎死皮賴臉的韌勁,賴在季父季母的感情裡一直不退場。
她只要女兒的豐厚撫養費,按月領取,不需要一筆付清。
雲雪陽就是這樣被慢慢養歪了,看著媽媽找父親要錢,看著媽媽總是鬱郁寡歡。
媽媽也有開心的時候,她在牌桌上就挺開心的,這個時候她會覺得自己不再是雲雪陽的媽,而是賭場上叱吒風雲的雲女士。
雲雪陽從小耳濡目染,別的小朋友玩玩具,她玩牌。
她來到季斬家之後,物質上季夫人從沒為難過她,要多少錢就給多少錢。
但是心理上,季夫人沒法彌補她母親的空缺。
季夫人如果知道雲雪陽心裡這樣想,她會端莊而略帶歉意地回答:“真是抱歉,是我疏忽了,可是我對小斬和對小雪都是一樣的。”
這是實話。
季夫人知道雲雪陽這個私生女的存在後,就算是被膈應得不行,她也會體面地回應。
撇開感情因素和經濟因素,季夫人就算是為了季斬,她也不會離婚。
反正雲母也不可能登堂入室,雲雪陽又是個女孩,季夫人很大度,並為苛待過她。
反正撫養費都是小錢,季父指縫裡漏出來的撫養費和季斬將來繼承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她覺得自己做繼母可是盡職盡責了,多少繼母虐待小孩啊?
不過在一中舉報事件之前,雲雪陽是個成績優秀的漂亮小女孩。
她面上對繼母不止是畢恭畢敬,那可是甜言蜜語不斷,母女倆賓主盡歡其樂融融。
繼母是主,她雲雪陽只是翡山莊園的客。
遲早要離開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