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是狄多,他也不是埃涅阿斯。
他只是一個長得不錯,學習成績優秀的普通人,恰好幫了陳滿意一下,於是她就開始給他鍍金身。
宴聽棠靠在公交車車窗上,已經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睡著前,她想著今晚petitapetit的勃艮第牛肉可真不錯啊。軟爛多汁的牛肉搭佐以紅酒和新鮮蔬菜,湯汁的鮮香還縈繞在她的舌尖。
陳滿意盯著公交車的報站螢幕,生怕錯過了宴聽棠下車的站。
她揉揉眼睛,迷茫地睜眼:“到哪裡了?”
陳滿意溫柔地說:“還有一站多就到了,我正準備過完這個紅綠燈就喊你起來。”
棠棠懵懂地點頭:“你不困嗎?”
陳滿意笑眯眯:“不困的,不是為了保護你才不睡的。”
“明天見滿滿,你回到宿舍的時候記得給我發個訊息。”宴聽棠戀戀不捨地下車。
她在公交車站臺目送著公交車上的陳滿意離開。
鴻儒書院的鬼日子雲雪陽已經過了快半年。
半年之期一到,她雲雪陽就自由了。
真想一把火把這個鬼地方給燒了。雲雪陽覺得自己已經不算正常人了,但是和這裡面的職工和學生一比,她可真是太正常了。
正常得都快瘋了。
她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不會有比在鴻儒書院待半年更恐怖的事情了,直到她聽見她的帶教“老師”和負責人彙報說:“雲雪陽的改造和教化已經取得了初步進展,戒煙戒酒獲得了初步勝利。”
雲雪陽鬆口氣,不枉費她這五個月每天裝出被馴化的樣子,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其實她特別怕捱打,鴻儒書院的教育是棍棒底下出好學生。
不聽話的混混送進來會被打成好學生,這一招屢試不爽。
家長們知道嗎?當然知道。
“雲同學最好再在這裡再待個半年,才能完美詮釋好女兒,通知家長續費半年吧。”
聽見這句話,雲雪陽松下的這口氣差點沒提起來。
她算是明白了,不管學生表現得好與壞,鴻儒書院都會建議學生家長續費。
她覺得兩眼一黑。
雲雪陽努力平複自己奔潰的心情:冷靜,冷靜,我父親不一定會不探視就續費的。
她已經五個月沒見過她父親了。
她控制著自己不要和工作人員起沖突,也控制著自己不要跪下來像條狗一樣懇求他們:求求你們,讓我回去高考吧。
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不到7個月。
她來得及複習準備高考。
十分鐘後,她的帶教“老師”歡樂地吹口哨:“你父親已經續費了,接下來半年的學費已經到賬。”
雲雪陽晴天霹靂,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帶教老師微笑:“雪陽你這是做什麼呢?地上這麼髒,趕緊起來呢。你別為難我,我可從來沒有為難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