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滿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跪下可以,但是押錢是相互的。你也得押一千。”
尤菲拿不出一千,以目示意沈怡嬋,沈怡嬋移開了目光。
被架在視線中央的尤菲硬著頭皮咬牙回複:“可以。一千。我等著下週柏茗悅被通報批評,你給我跪下,雙手給我奉上一千。”
柏茗悅還沒反應過來,陳滿意就和尤菲把賭打完了。
柏茗悅真的生氣了,氣得她有點想哭:“你傻不傻?這個賭約不對等,你贏了也不能讓她跪下。但是你輸了的話……”
陳滿意:“你會讓我輸嗎?”
柏茗悅委屈地搖頭:“我真的沒有作弊。一次都沒有,所以你肯定會贏。”
陳滿意蠻不在乎:“那不就好了,反正都是贏的,賭注是跪下就跪下唄。”
她覺得兌現不了的賭注毫無意義,就是押上三千,她陳滿意都不會眨眼。
但是就算穩贏的局面,柏茗悅也不會和人賭,她優雅從容,絕不會走上賭桌。
柏茗悅:“現在我是真的有點好奇,高考結束後下一週被通報批評的y女士是哪一位了。”
郝澍:“柏茗悅,你是不是哪裡招惹了尤菲她們?”
郝澍細細推算了一下,覺得柏茗悅是y女士的可能性也沒有很大。
陳滿意:“受害者有罪論開始了。”
柏茗悅聳肩:“不記得了。”
陳滿意思索了一下,心中得出了一個大致推論,但是她沒有說出口,而是開始埋頭自習。
回家路上,她和宴聽棠一起拐去了文具店買筆記本。
楚明遠也在這家店買橡皮擦,包裝袋上的孔廟祈福紅得很顯眼。
距離高考還剩最後3天。
陳滿意笑著打招呼,楚明遠變戲法似的變出來了一包蝴蝶酥遞給她。
因為今天高三休溫書假,他沒穿校服,一件白t配上黑色窄口褲。
陳滿意想起了自己那片被丟進垃圾桶的蝴蝶酥,冷臉接過:“我以為你不喜歡蝴蝶酥呢。”
楚明遠:“不會啊,我記得學妹還給我送過蝴蝶酥呢,挺好吃的。”
默不作聲的宴聽棠詢問:“那楚學長為什麼把滿意給你的蝴蝶酥丟進垃圾桶?”
陳滿意仰起臉,直視楚明遠,想要一個解釋。
宴聽棠隔開二人:“滿滿辛辛苦苦做的蝴蝶酥,你丟垃圾桶考慮過她的感受嗎?你不準說,我們兩個認錯人了。”
楚明遠微笑著,他又戴上了他的招牌笑容面具。無論什麼情況,他都是這麼雲淡風輕。
他的秉性一度成全了陳滿意對理想伴侶的想象,她喜歡他。
很久之後,喜歡變質成愛。而後她恨他,也恰恰是因為他的秉性。
十年後的陳滿意會後知後覺地發現,愛了他十幾年,在感情這門學科上,她什麼都沒學會,只學會了掉眼淚了。
不過十年後,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