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
付野望立馬道歉:“對不起,我只是不理解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滿意:“沒關系,我做事情不是為了你理解。”
付野望那句“我關心你才說這些”,陳滿意沒有回複。
尤菲笑著補刀,漂亮的臉上五官有些扭曲:“柏茗悅,你爸媽如果還活著,知道你這樣他們多傷心啊。”
陳滿意和柏茗悅說:“不要在意這些,我相信你肯定不是y女士。”
柏茗悅看向陳滿意,眼神淩厲:“你當然可以輕飄飄來一句不要在意,畢竟被栽贓的不是你。現在這個場面,你很高興吧,陳滿意。”
“我沒有這個意思。”陳滿意手足無措地解釋。
“你有沒有這個意思,你心裡清楚。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安慰,我很討厭你。”柏茗悅平靜地說。
陳滿意寧可她沒有這麼平靜。
但是柏茗悅臉部的肌肉都沒有抽動,她的語氣也很淡,就像她在心裡模擬了這些話一萬次。
“你憑什麼活得這麼容易?每一科都考得這麼差這是真的)還能笑嘻嘻地繼續努力,每一次跑步都是倒數這裡指的是有名次的倒數,不是整體的倒數)依然每年堅持陪跑,長得不漂亮這裡是指在美女中不漂亮,不是真的不美)依然有優秀的人堅定地愛著你。憑什麼?”柏茗悅不帶喘氣地把話說完了。
周圍聲音很嘈雜,但是陳滿意聽得很清楚,清楚到她覺得自己聽錯了。
這真的是柏茗悅嘴裡吐出來的話嗎?
好像有什麼怪物佔據了柏茗悅的皮囊,披著好看的皮來和她說話。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她會說出這種話?
陳滿意眨眨眼睛:我在做夢嗎?如果是夢的話,請讓我迅速醒來吧。沒有楚明遠的夢境,我不要。沒有數學滿分的夢,我不要。
柏茗悅補了一句:“聽傻了?我說的話很過分嗎?”
陳滿意想了想,笑了:“是很過分啊,你知道我過去一直很想活得像你一樣嗎?”
柏茗悅也笑了,眼淚掉了出來:“對不起滿意,我只是被他們刺激得有點口不擇言。”
“沒事的,紙巾給你。”陳滿意不是很敢看她的眼睛。
她知道她和柏茗悅永遠無法成為朋友了。
但是她也知道,柏茗悅依然會耐心地給她講解她答不出來的基礎題。
雖然柏茗悅那一番話給兩人的關系帶來了巨大的裂痕,但是陳滿意內心的受傷是因為自己的感情錯付,而非柏茗悅說話難聽。
原來成績那麼好的完美女神也會因為看見別人努力而不適啊。
陳滿意還以為只有付野望有這個毛病。
初中的時候,付野望對陳滿意說過一句話,陳滿意不知道為什麼記了很久。
他說:“你家這麼有錢,你為什麼還要這麼拼命學習?”
陳滿意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千言萬語彙成一句:“你不懂。”
付野望說:“對,我是不懂啊,你什麼都不說,你讓我怎麼懂?心靈感應?”
陳滿意:“我不需要你懂,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她心裡想的是,如果要和付野望說明白這些事情,她要從何說起?從童年的瘡痍講到現在的少女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