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聽得雲雪陽眨巴眼睛。她不說話,拿起刀開始切蛋糕,將這個漂亮的水果蛋糕切成30塊。
不知道是柏茗悅還是雲雪陽,還是她們兩個人一起買的大蛋糕。昨天課間也沒聽見她們兩個人提過這個事情。
陳滿意尷尬地往後退了兩步,提著有點小可憐的玻璃野豬,喊上宴聽棠立馬下樓。
她加快速度,像個偷窺別人的小偷,又像一隻逃竄的老鼠,雖然背後沒有貓在攆她。
結果她才下一層在拐角處就和人撞了個滿懷。
沒錯就是青春校園偶像劇裡那種有視線盲點的轉角,不同的是——由於巨大的沖擊力,宴聽棠看著陳滿意被撞飛了。
雙腳離地了的那種飛,伴隨著陳滿意的慘叫聲。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宴聽棠瞪了面前這個走路不長眼的學長一眼,趕緊扶起陳滿意。“滿滿姐沒事吧!”
學長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聽說樓上分蛋糕,趕著上樓蹭一口,順便看看美女學妹,跑太快了沒看路——”
宴聽棠火冒三丈想宰了這個學長,但是她更關心陳滿意的情況,急忙俯下身看陳滿意的瞳孔:“滿滿你說句話——”
陳滿意摔得有點懵懂:“我的野豬——野豬還好嗎?”
學長:“對不起對不起,我是野豬,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宴聽棠趕緊去檢查起飛再降落的玻璃野豬。
沒有奇跡,玻璃野豬像玻璃一樣碎了,摔了個稀巴爛。
學長:“蛋糕是吧,我上樓找楚明遠要一大塊補償你,這小子今天的蛋糕肯定多得吃不完。”
宴聽棠無語:“這能一樣嗎?這是玻璃野豬,她午飯都沒吃從山下提回來的!”
學長不能理解,只是小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覺得都是蛋糕,怎麼就不一樣了。”
宴聽棠:“滿滿,讓他賠你野豬!等等,最重要的是,你人沒事吧?”
陳滿意搖頭:“算了,蛋糕不用他賠,我人也還好。我不怪他,我只是——運氣不好。”
對啊,我就是運氣不好,長得不夠漂亮,成績也不夠好,跑得快也只能當萬年老七,畫畫出色也會被母親當垃圾一樣撕碎。
他們活在陽光下,我活在黑夜裡。
但是我運氣很好,我遇見了他。他像太陽一樣,在黑夜裡給我帶來了星星點點的溫暖和光亮。
你是我瑟縮著穿過黑夜的火把,你是我寂寂冬夜裡的太陽。
陳滿意在宴聽棠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起身,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學長:“別跪著了,趕緊上樓吧。”
“去遲了,可就沒有漂亮學妹看了。”陳滿意淡淡地說,彷彿剛剛摔地上的不是她。
學長起身:“嘿嘿,沒事,你倆也是漂亮學妹,也算看到了。”
陳滿意在心裡給他翻了個大白眼。
再三確認了陳滿意沒事之後,學長報了他的名字和班級,讓她有事去他們班找他。
“不會有事的。”陳滿意撿起稀爛的玻璃小豬。
不知道這句話是自言自語,還是回答那個已經像猴子一樣竄到樓上的學長。
她的心有點碎,就像那隻狼狽的玻璃野豬。
你說,玻璃野豬會傷心嗎?
不會吧,野豬怎麼會傷心呢。
又有誰在乎野豬傷心不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