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陳滿意淩晨四點起床烤的那一個蝴蝶酥中的其中半塊。
宴聽棠:“?”
陳滿意:“怎麼了棠棠?”
宴聽棠直覺不妙,但是她也說不出理由,她下意識地說:“我們換條路走吧。”
陳滿意:“可是這條路是去風車的最快途徑啊。”
宴聽棠伸出手扯了一下自己校服袖子:“我突然不想看風車了,我們去找郝澍玩吧。”
陳滿意小聲:“怎麼了?和我說實話。你一撒謊,就扯你的袖子。”
宴聽棠支支吾吾地說:“我沒撒謊……”
她不知道怎麼說,直覺讓她阻止陳滿意去向楚明遠所在的那個方向。
“沒撒謊?那我們趕緊走吧,郝澍金則他們估計已經在風車那裡等我們了。”陳滿意不過多追究,棠棠是個17歲小女生,有秘密很正常。
宴聽棠無可奈何地跟著陳滿意走向既定的方向。
楚明遠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後方來了人,他正在和一個高三的學姐肩並肩地向前走。
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垃圾桶。
他毫不猶豫地把手上的東西丟了進去。
楚明遠邊上的學姐淡淡地說:“走了這麼遠,總算找到垃圾桶了。”
楚明遠微笑著附和:“走遠點沒關系,不能隨地亂丟垃圾啊。”
“哪一家店的蝴蝶酥啊?”
“學妹送的。應該是自己清早烤好的吧。”
“這樣啊,有心了。是隻給你一個人的,還是大家都有的?”
“大家都有的。”楚明遠的語氣有種未曾被他自己察覺到的失落。
“給你濕紙巾,擦一下手吧。”
“謝謝。”
他的語氣就像白開水,而陳滿意的語氣就像眼淚。
兩個人走遠了之後,陳滿意掙脫抓著她的宴聽棠,不信邪得跑到垃圾桶前確認。
如假包換的半塊滿意牌蝴蝶酥,靜靜地躺在半桶垃圾上。
她問棠棠:“我的蝴蝶酥很難吃嗎。”
“好吃,我覺得好吃。可能他有糖尿病吃不了甜食。”宴聽棠手足無措地開始編理由。
宴聽棠的頭很痛,她的猜想成真了,四處張望的楚明遠真的在找尋垃圾桶。
“走了這麼久,只為了丟這半塊蝴蝶酥,他可真是辛苦了。”陳滿意有點哽咽,“他可以不吃啊,反正有的是人吃。”
宴聽棠拍拍陳滿意的肩膀:“沒事沒事,我們走,去看風車。”
陳滿意覺得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他從來沒有給過她愛的訊號,她在他的眼裡就是千千萬萬的學妹中很平凡的一個。
就像那一盒蝴蝶酥中的其中一個。
陳滿意閉上眼,緩和了一下心情,再睜眼的時候對上宴聽棠關切的目光。
“我沒事了。走吧,我們去看風車。”
後來陳滿意再也沒提過這個事情,但是宴聽棠知道她很在意——就像插在她心中的一根荊棘。
宴聽棠怎麼推斷的呢?
因為自那以後,陳滿意還會烤一些瑪德琳,牛角可頌之類的小零食帶來給她吃,她吃得很香。
但是陳滿意她再也沒有烤過蝴蝶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