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陳滿意細聽,她就會發現——這個男生確實說話沒帶一點感情,而楚明遠是在抑制他的感情,盡可能平靜。
楚明遠和其他人說話就很有感情,他會對路過他的男女老少都微笑,永遠戴著善解人意樂於助人的面具。
陳滿意下意識地看向元朝的臉。
少年的臉迎著陽光,頭發像渡上了金光,但是那雙漂亮的雙眼,像深不見底的湖水,漂亮,但是沒有靈魂。
陳滿意覺得他比沈怡嬋還眼熟,但是她叫不出他的名字。
少年在此刻也看向了她。這麼多年不見,雖然陳滿意已經從小竹竿小學版本)變成了大竹竿高中版本),元朝還是覺得陳滿意沒什麼變化。
話,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勁,軍訓半天了還能跑兩圈操場。
“報告,我也要陪她跑!”郝澍面露不平之色。
“吵什麼吵!陪跑什麼陪跑?”教官看向扶著陳滿意的宴聽棠,“第一個說要陪跑的男生,你送人去醫務室。另一個歸
列,你自己去跑兩圈。”
元朝機械地扶住宴聽棠,宴聽棠觸電般躲開,“我自己可以走,你護送我來回就行。”
陳滿意開始繞圈跑,看見了從高二教學樓走出來的楚明遠。
他正在和周圍的男生們聊天,其樂融融的氛圍。他可以輕松和男生女生打成一片,周身籠罩著柔和的陽光。
有的男生閃耀,但是為人處事和光同塵,不會有難以接近之感。
而為了給雲雪陽送水被罰跑操場的季斬,則是楚明遠的反義詞。
季斬從初中開始就是獨來獨往,自負自傲是他的代名詞,他的光芒刺傷所有靠近他的人,不論男女。
楚明遠的出現並沒有降低陳滿意的跑步速度,她只是默默地拐彎,但是藏不住的笑意從心底蔓延到嘴角。
有的人只要往那裡一站,哪怕什麼都不做,她也覺得很開心。
也被罰跑操場的季斬追了上來:“你笑什麼呢?”
陳滿意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放慢了速度:“反正沒笑你。你怎麼也被罰跑操場了?”
平時她完全可以邊跑步邊聊天,但是今天軍訓了半天,她是想一個人默默地跑步,她側過身,想讓季斬超過她。
季斬偏不,他要和陳滿意並排:“給雲雪陽送水,被教官罰了3圈。”
陳滿意:“哦。”
季斬:“你為什麼跑著莫名其妙就笑了?”
陳滿意覺得自己被人戳破了少女心事,惱羞成怒:“你管我?”
季斬:“這就是你對恩人的態度?我中考前借給你我的全套筆記,你說你考上雲州一中以後要為我兩肋插刀,現在恩人有問題問你,你就這態度對你的大恩人?”
陳滿意:“啥問題?你問。”
季斬:“你為什麼跑著跑著就笑起來了?”
陳滿意正準備開口,季斬打斷:“你可別敷衍我說你陳滿意熱愛跑步,萬年老七可沒愛跑步愛到這個程度。”
被戳穿的陳滿意沉默了。
季斬:“你如果還想找我借高中筆記,你最好別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