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越塵疏墜崖之後,雖然有魔氣護著,但也算摔的筋骨寸斷,加之他本人都沒有多大的求生欲,天珩宗與魔族勾結的人也在下方不停搜尋,以確保死要見屍。
黑蛇彼時真以為越塵疏會死在山崖之下。
說來神奇,正當他馱著越塵疏不知方向時,突然一隻銀色巨蟒出現,將他們引領至一處xue口,那裡地境潮熱,正適合魔族休養生息。
越塵疏在那裡養好了身上的傷,而後殺回魔族,將當年的一系列魔悉數處理,蒼酒也被斬斷手腳囚於地牢之中。
那時越塵疏說自己要回天珩宗之時,黑蛇心中就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它的勸阻也沒什麼用……
果不其然。
“我做什麼還需要跟你解釋嗎?”
越塵疏冷冷瞥它,黑蛇很是識時務地閉了嘴,擺著尾巴離去。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越塵疏自己要往這個火坑裡跳,它也沒辦法了。
沈霜這段時日忙的昏天暗地,竺蒼當年與魔族勾結的事情逐漸有了眉目,後續只需要一點點進行收尾即可。
但是修煉的步伐也不能停歇,每日基本上累的她回了房間倒頭就睡。
可這日沈霜躺在踏上,翻來覆去也無法安睡,頭腦昏沉地終於有些睡意,卻驟然聽到屋外狂風大作,連帶著房中的空氣都冷了幾分,燭火在窗欞上搖搖晃晃,像道細長的伶仃鬼影。
怎麼會有燭火?
沈霜眉頭微蹙,她上塌前分明熄滅了的。
手中靈力微動,一縷細微的風過去攥住火苗,在那綠微風下,火苗不安地反抗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顫抖著被熄滅。
滿室歸於黑暗一片。
一室寂靜中,一雙手臂突然從她身後出現,毫無防備地情況下將她禁錮於懷中,手臂的主人發出兩聲輕笑,“師姐現在防備心怎麼這麼弱?”
沈霜驟然清醒,手肘毫不猶豫地朝後攻去,卻被對方四兩撥千斤地按下,握著她的手臂,牢牢地將她抱住。
“你果然沒死。”沈霜道。
雖然早就知曉越塵疏作為男主,應該不會如此輕易地就喪命,但如今親眼看到對方出現,沈霜不得不承認,她好像心底某個角落踏實了一些。
黑暗中,少年的嘴角無聲勾起,隨後又很快被壓平。
越塵疏收緊了手臂,像一條蛇想要絞殺自己獵物那般,用全身的骨骼與血肉,將獵物緊緊纏在自己身邊,不給對方任何逃走的機會。
忽地,“師姐,其實你還是害怕的吧。”
越塵疏摩挲著沈霜的手,就是這樣一雙瑩白而纖細的手,予他全部的溫柔與關懷,又毫不留情地將劍插進他心口。
“害怕我當年真的死在你的手下?亦或者,害怕我變成厲鬼找你索命?畢竟你殺了我不止一次。”
沈霜看不見對方的面容,只能感受到他的身體輕顫了兩下,胸腔中發出悶悶的笑聲。
“……你想起來了。”
此時此刻,沈霜的心髒才突然像是蘇醒過來一般,像被細線拉扯一般,有些難以言喻的痛癢。
越塵疏將下巴搭在她的肩頭,像小動物般親暱地蹭了蹭,只是語氣涼的令人毛骨悚然,“是啊師姐,我想起來了。”
“原來從頭到尾你都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