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你們魔族留的生門。”沈霜道。
“不止。”越塵疏在旁邊淡淡補充,“根據這門上文字所看,對非魔族中人而言,這恐怕還是死門。”
阿若抖成篩糠:“我、我真不知道啊,平時我就走這個門來著。”
他哪裡知曉這門還能分魔族人族,要真知曉,在越塵疏面前他也不敢做什麼手腳,對方也是魔族,定然能跟著他進入。
沈霜看出這膽小的魅魔估計也不知道其中玄秘,幹脆自己研究起來。
剛才跟著阿若行進時她特意記下了路線,腦海中回憶起來,整個底下密室的構造正是八卦圖,根據方位推斷,此刻三人所處的正是乾門的位置。
在魔族的文化之中,他們為高等族群,是以為天,剛才的路線,應該就是天覆陣的路線。
而魔族以外的族群,都是低劣的種族。
據此推斷,若是做此陣法的人給魔族外的人留了生門,那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地載陣。
沈霜對越塵疏道:“不必管我,你看好他,我去試試是否能透過。”
她交代完轉身就走,全然沒有注意身後越塵疏晦暗不明的眼神。
沈霜用傳音玉牌給其他幾人也都發了訊息,簡短交代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前往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
根據自己的推測簡單嘗試過後,沈霜站在坤位,眼前果然緩緩開啟一道沉重的石門。
她向內丟擲一塊帕巾,石門內寂靜無聲,帕巾緩緩飄落到地面,並未發生什麼。
沈霜伸手推開石門,面前的景象驚駭到她一時無法言語。
“……小師叔。”
半空之中,一名青年男子此刻正被束仙索緊緊捆著,琵琶骨被穿過,整個人吊在空中,星星點點的血跡透過冰藍色的衣裳,彷彿成了由血染成的水墨畫。
他腳下,則是寒冷無溫的冰池。
空中微弱的靈力正順著四肢處的鎖鏈彙聚至腳下的池水之中,池水順著八個洞口緩緩流出,供養著這個陣法。
聽到聲音,往日嬉皮笑臉的寧雲動作緩慢地抬起頭,沒有半分血色的臉上擠出個笑,“本不想在你面前這般狼狽的,師叔這下真是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上次見到寧雲,對方還是成日裡教她砍價技巧、沒個正形的小師叔,誰能料到再見竟是這般情形。
沈霜眼睛微微有些發酸,但還是按捺住落淚的沖動。
她走到寒池前,“小師叔,這就是你當時跟我說下山的歷練嗎?”
寧雲下山前,兩人還見過一面。
那時寧雲面上還是那副不認真的神情,掐著手指,模仿路上的算命先生,說自己夜觀天象,看出自己紅鸞星動,要下去歷練,順便找到自己的情緣。
“你那位情緣,便是這般對你的嗎?”
寧雲還是笑,只是聲音有些落寞,“是我對不起她。”
自從沈霜離開後,阿若便更覺得被一種恐懼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