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給客戶調酒的時候,將吾其他時間永遠都在吧檯後面,都像是個無情的刷杯子機器一樣輕輕擦拭著自己手中鋥光瓦亮的玻璃杯。
據說這是調酒師和酒保之間口耳相傳,敬奉那遠去之酒神的獨特祈禱方式。
在聽到席夢娜要切一塊價值五十萬的純魔晶,走她的賬的時候,將吾點了點頭。
“最後再算賬吧。”
李星淵說道。
“我還需要你們的門路來買點其他的東西。”
“您要什麼?”
將吾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像是貓頭鷹一樣黃褐色的眼睛盯著李星淵。
“槍?毒品?還是什麼其他什麼東西?”
要透過黑幫的渠道弄到的,無非就是這麼幾種東西吧?
“嗯,首先是一把槍。”
李星淵點了點頭,把自己的膝上型電腦又翻了出來。
“我希望透過落櫻組的關係找到一個槍匠,弄一把私人訂製的手槍。”
在工業如此成熟的現在,產量極低的私人作坊似的工匠卻依舊存在。
他們會用手工和魔法鍛造零件,用古老的咒語為金屬附魔,生產的每一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倒不是如今的機器無法復現他們的技巧,而是在考慮到了產能和成本的情況之下,大批次的生產那些武器是不合算的。
這才給了工匠們生存下去的空間。
他們生產的那些裝備,大多數時候並非是真正的作為武器,而是作為昂貴的奢侈品出售的。
在艾露西雅雖然可以合法擁槍,但是私人訂製的改裝槍械卻不被許可,因此槍匠與製造刀劍鎧甲的工匠不同,只能隱藏在灰色地帶當中,只有透過熟客的關係才能找到。
落櫻組這樣的黑幫,多少都認識些槍匠。
“作為法師還要用槍?”
席夢娜對李星淵的這個要求很不以為意,她半嘲笑似的說著。
“你以為當年不願意接受改變的古典派法師們是被什麼東西打倒的?”
李星淵反問。
一個受了二十年專業訓練,記憶了數個法術模型並且提前做好了準備的法師能同時對付二十幾個持槍的戰士,最後才會因為法力耗盡,或者防禦法術被破而死。
如果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就像是被李星淵殺死的那些猿升使用者一樣,一槍就足以了結他們。
從成本上來說,一個資質平庸的人需要多少年的修行,耗費多少資源才能成為法師?
而生產二十幾把槍,需要多長時間?需要耗費多少資源?
至於人——人的成本是最低廉的。
席夢娜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將吾卻點了點頭,對李星淵說的話很是認可。
“一個戰士需要自己的武器,就像是武士需要自己的佩刀一樣,是件天經地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