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雨摸了摸鼻子,正要無視她,喬滿突然開口:“白星雨。”
“嗯?”
顧寒天又進球了,左邊頓時爆發一陣歡呼。
白星雨掏了掏耳朵,傾身過去:“你說什麼?”
喬滿盯著她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捏住她的嘴。
白星雨:“……”
報複成功,喬滿鬆手,心氣總算平順了。
白星雨沉默半天,真心好奇:“你有朋友嗎?”
“你對朋友的定義是什麼?”喬滿反問。
白星雨立刻挽上另一側吳笑笑的胳膊,驕傲道:“當然像我們這樣。”
吳笑笑自從那次在山莊被迫道歉後,就一直把喬滿當空氣,現在被捲入話題也繼續盯著下面,沒有和喬滿交流的意思。
“你又假又刻薄,應該很難擁有這樣純粹的友誼吧?”白星雨抬起下巴問。
喬滿陷入沉默。
白星雨都做好被她回懟的準備了,結果一看到她沉默的樣子,頓時手足無措地松開吳笑笑。
……不會吧,她生氣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很過分的話嗎?
白星雨突然想起喬滿好像是個孤兒,家境還特別差,所以平時除了上課就是去兼職。
這種情況下別說交朋友了,生存恐怕都……
白星雨越想越不安,正糾結要不要道歉時,喬滿突然嗤了一聲。
“像你們這種塑膠友誼,肯定是沒有的。”她答得篤定。
白星雨怒了:“你說誰……”
罵罵咧咧的話被淹沒在歡呼尖叫裡,白星雨憤憤發誓再也不要理她了。
場上球賽打得越來越熱鬧,顧寒天像一頭矯健的獵豹,奔波於兩個籃筐之前。
蔣隨身為經濟系的後衛,雖然動的不太多,但每一次都十分有效。
兩人無疑是場上最耀眼、最吸睛的存在,每次歡呼之後,看臺上都會有女生小聲討論。
喬滿看著場上奔跑的蔣隨,透過他年輕的身影,彷彿看到了他更年輕的時候。
高二那年,他突然喜歡上打籃球。
但作為一個每週除了定時健身房、別的時候都一動不動的烏龜脾性,他的球技實在是很爛。
那個時候的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逃一節晚自習,跑去學校附近的室內球場練習,還每次都喜歡拉上她。
球場的晚上也很亮,喬滿每次去,都會帶上作業和試卷,趴在球場的座椅上寫題。
第十六次這麼幹的時候,蔣隨的球滾到了她面前。
喬滿抬頭,恰好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
“我帶你來是為了讓你欣賞我進球的英姿,你卻看都不看我一眼,是不是過分了?”
熟悉的懶倦的聲音響起,透著三分笑意,一聽就知道只是調侃,根本沒有生氣。
喬滿掃了他一眼:“我願意來就不錯了,不要得寸進尺。”
“什麼叫得寸進尺,我帶你出來放鬆還不行?”蔣隨朝她走來。
距離縮短到還有一米的時候,喬滿注意到他滿臉的汗,頓時面露嫌棄:“走開,你一個人玩兒為什麼也會出這麼多汗?”
“嫌棄我?”蔣隨突然勾唇。
喬滿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試卷都來不及收扭頭就跑。
可惜還是晚了,蔣隨長臂一揮,直接把人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