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卜署的典籍之多,光是書目就無法用一兩張紙寫完。司徒然奉上的是裝訂成冊的書目,光是掂著就很有分量。
“新整理出的書目就這等厚度。”祁宣當著路絳楓的面,將那本書目抬起,“舊書目不會比這個薄多少吧。”
“正是。”
祁宣淡淡的瞄了一眼手上的冊子,淡淡回道:“路署令只把抄錄的書目拿來。舊紙不易儲存,祁某若是將原件看壞了,那就是我的過錯。”
司徒然又將另一本書目名冊奉上,不過祁宣沒有接下。
“路署令直說吧。這兩本書目究竟有何用意?路署令不會讓我在這把這兩本都看上一遍吧。”
路絳楓點頭一笑,“那我便開啟天窗說亮話。”
路絳楓敲了敲書桌上的那本書目冊子,道:“我們發現新舊兩份書目表對不上號,遺失了許多舊書。而後發現上一任太卜署令是欽天監的人,或許上一任太卜署令會在欽天監留下線索。這才叨擾了。”
“巧了。”祁宣輕笑道:“你說的那位太卜署令正是我的祖父。我倒是可以替你們查查他老人家的遺物中可有線索。還請兩位將遺失的書目,單列出來吧。”
“那我可否多問一句,祁大人的祖父為何要去上陽的浛龍神祠?他可曾和你提過?”
祁宣的拂塵一搖,道:“據說是占星之時,得到啟示。至於他前往神祠所為何事?又在神祠做了些什麼?鄙人一概不知。”
“占星之術,當真存在?”
祁宣微微一笑,道:“信則有,不信則無。那麼路署令,你信還是不信?”
“我自然是信的,所以好奇祁老先生佔出什麼訊息。我太卜署內藏著不少卜辭,我多少讀過一些。祁老先生兼任太卜署令,其卜辭應當留在太卜署內才是。然而我查遍整個太卜署,都沒有相關資訊留下。不知欽天監那,可有留存?”
“路署令對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似乎很是瞭解?”
“作為太卜署令,瞭解這些不是正常的?”
祁宣淺笑,道:“路署令說的有道理,就算不信,也該瞭解著。不過路署令問的問題,卻不是我能回答的。還請路署令給些時間,讓我回去好好查探。”
“請教祁大人,欽天監中可否有姓陸的?不是我這個路,而是耳擊,陸。”
“不曾聽說。”
路絳楓起身,朝祁宣拱手一拜,“那便有勞祁大人了,就是不知往後該如何聯絡祁大人。”
“聯絡?路署令寫信交予我徒兒便可,他自有辦法聯絡我。”
話音剛落,祁宣忽然咳嗽起來。
“祁某身體不適,不能再此久留。”司徒然快步接過祁宣遞來的名冊,“祁某先行一步。”
祁宣剛一站起,又劇烈咳嗽起來。褚詠恆急忙起身,扶過祁宣。
路絳楓見此,也不由得緊張起來,關切說道:“祁大人身體虛弱,不如先請御醫看看之後再走?”
“不了。”祁宣緩和過來後,抬手製止,“御醫診斷過,沒用。”
祁宣清冷的嗓音中,多了一些喘息聲。
“扶我回欽天監。”
“走的回去嗎?”褚詠恆懷疑的問著,“師父你這弱不禁風的模樣,難不成想我揹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