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的床鋪很硬,秦盈月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索性披了一件外衣起身到外頭逛逛。誰知道遇見同樣未睡的大哥秦朔月。
“怎麼辦……該怎麼辦……”秦朔月在那小聲嘀咕著,不停地來回踱步。秦盈月打了個哈欠,悠悠問道:“大哥!我們還有多久到京城?”
一襲紺青色長袍的男子突然停下步子,故作鎮靜回道:“明日吧。”
秦家兩兄弟是淮州衍落的有名酒家月樓的經營人兼廚子,此次上京是為了參加即將到來的廚藝大賽。
“快點回屋睡覺去。”
說罷,秦朔月就抓住自家弟弟秦盈月的肩膀,將他往裡推。
“可……可我不困!”
秦朔月鬆了手,丟下秦盈月自己回了驛站。
“大哥?”不管秦盈月怎麼喊,那頭都沒有反應,一轉眼人影都沒了。
秦盈月看呆了,搔了搔頭道:“大哥不會……又開始緊張吧……”
廚藝大賽的初賽即將開始。若是明日才能到達京城,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滿打滿算只有三日。一想到這,秦盈月自己也緊張起來來回踱步。
月樓也算是百年老店,在淮州的衍落小有名氣。然而隨著新酒家越來越多,月樓面臨了巨大的挑戰。外憂沒解決,又出現內患。
現任當家人秦朔月又年輕,在月樓內說話沒有權威。其餘秦家人仗著自己的親戚身份對著月樓的經營指手畫腳。
無奈之下,秦朔月和其二弟秦盈月上京試圖在廚藝大賽證明自己,留下三妹秦晦月駐守大本營。
等天一亮,兩人進京住進提前預定好的客棧之後,才發覺自己定下的目標或許難以實現。
各地的酒家館子匯聚京城,前行的一路上能看到許多外地有名的酒家的牌子,這讓經驗不足的兄弟兩人心生害怕。
來到客棧,搬執行李回客房時,秦盈月扯了扯身邊哥哥的衣襬,指向一個方向。秦朔月好奇望去,見到兩個長相有相似之處的男子,桌上擺著一個半開的旗子,上面寫著風和酒二字。
“店家!”
其中一人猛拍桌子,將桌上的一罈子酒抓起。
“你這個就是店裡最好的酒?”
掌櫃的走了過去,接過酒罈子聞了聞,“沒錯,的確是我們客棧最好的酒。”
“這酒的味道也太差了!”
自家客棧的酒被人如此嫌棄,這位掌櫃漲紅了臉有些生氣的說道:“這位小兄弟!我們客棧的酒,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
“哈哈哈哈哈!這酒還不如我釀的好!”
這個男人邊笑邊從包裹中取出一小罈子酒,蓋子一掀,酒香四溢。客棧掌櫃只聞了這股酒香,自愧弗如。
秦盈月看到這一幕,不禁感慨:“那兩人莫不是斬風酒家的雙星兄弟?”
秦朔月狐疑看向自家弟弟,“你從哪知道的?”
“路上聽說的。是歲州那邊有名的酒樓,不過和咱們不一樣,他們比起做菜,更擅長釀酒。出名的菜餚也和酒有關。”
“你從哪條路上知道的?”
“說書先生那。”
秦家兄弟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們身邊不遠處的角落,一個男子打扮穿著樸素的女子站在那,抓著一塊薄木板,板上墊著兩張紙。她的右手握著一根由羽毛翎做成的筆,腰間掛著半個巴掌大的墨囊。
這是茗客樓放出去蒐集廚藝大賽前期資料的人,像她這樣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