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上元節當天,高茂穿戴好後就往溶月居去。不過他不是去找他的小姨的,而是去找李絳芩的。高茂知道李絳芩住在溶月居,上元這日小丫頭不可能不出府去逛逛,便躲在小徑上守株待兔。果不其然,讓他碰見了帶著丫鬟們正要離開的李絳芩。
高茂急忙迎上去,滿臉堆笑著,“表妹!表哥能不能拜託你幫個忙?”
錢曼娘早就叮囑過李絳芩,高茂這個人危險,不要有所往來。即便錢曼娘不說,李絳芩也不會理會這位表哥。
在李絳芩看來,這位表哥和自己的身份是天差地別。她貴為伯府嫡女,和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只會敗壞自己的名聲。李絳芩巴不得他早日在眼前消失,省的每次都在提醒自己生母的身份。一想起李絳聿那日說的話,李絳芩就氣不打一處來。
李絳芩懶得回話,想撇下高茂自己離開。誰知這高茂恬不知恥的跟上來,將李絳芩攔住。
“表妹,別這麼絕情。咱們可是血親!”
聽到“血親”二字,李絳芩毫不遮掩流地露出嫌惡的神情。高茂一看,強忍住心中的憤怒,仍笑著說道:“表妹能不能告訴我薇表妹的行蹤?”
“哦?你來攔我,是為了她?”
李絳芩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說道:“怎麼找她的人這麼多?瞧瞧?這都是第幾個了?”
“勞煩表妹告知一二。”
“走開!”李絳芩不耐道:“別擋著我的道。”
李絳芩正被高茂糾纏的時候,李絳芸正高興的往晴雪院去。過了上元,她就該收拾行囊回桓嶽書塾。一回書塾,就要面臨春考。大過年的,仍不敢鬆懈,得了空閒就窩在屋內讀書。直到上元這日,才給自己放假,準備與姐姐一塊出去逛逛,轉換心情。
李絳芸到晴雪院時,斬月高興的撲過來蹭著。李絳芸拍拍它的腦袋後,就抱著她進了屋。
“姐姐?打扮的如何?”
李絳薇穿上昨晚挑好的桃紅色喜鵲妝花短襖以及柳綠纏枝織金馬面裙,華貴又不失少女的嬌俏。
“這身衣裳,我倒是沒見過。”李絳芸嘖嘖稱奇,放下斬月湊近去看,“姐姐何時得了閒錢買下這等衣裳?”
“琴書和琴言沒跟五姑娘說這府裡的大事嗎?”梨悅打趣道:“這可是秦王府送來的節禮。咱們姑娘平時也不愛應酬,這身衣裳放著也放著。今日難得出門,便挑了這一身。如何?”
“想必是梨悅姐姐挑的!”
梨悅笑著點了點頭。
“果然!我就知道!我姐姐是個不愛打扮的性子,要是沒有梨悅姐姐幫著收拾,可就見不到這麼可愛的姐姐了。”
在屋裡閒逛的李絳芸看到桌上的胭脂,笑著拿起來走到梨悅邊上。
“梨悅姐姐,你說要不要給姐姐她再上些胭脂?”
“小姑娘打扮的粉嫩些好。別說是姑娘,五姑娘也要上一些。”梨悅笑著要過李絳芸手中的胭脂,上手給李絳芸摸了些。
李絳薇看著她們打鬧,由衷的笑起來。可一想到今日要陪著禇詠羿、禇詠青這對姐弟,李絳薇心底有些發怵害怕。
“姐姐!你在嘆什麼氣?”
“你們再鬧騰下去,可就趕不上出門時間了。”
“那我出去等你!”李絳芸笑嘻嘻的抱起斬月,跑出屋。
經過梨悅的一番折騰,終於梳妝完成。在外逗了斬月許久的李絳芸,等到了李絳薇。李絳芸難得見上一次含羞帶怯的姐姐,心中難掩激動,湊過去看了許久。
“有......有什麼好看的。”李絳薇被李絳芸盯得有些發毛,“要看!你自個照鏡子去!”
李絳芸嘻嘻笑了兩聲,拉著李絳薇就往外走。
“姐姐你說!難得的上元節,宮裡的貴人們是怎麼過的?”
“宮裡?貴人?”
“皇子啊、皇姬啊,或是那些後宮嬪妃們,他們怎麼過的節?”
“聽說這日,宮裡不會拘著皇子皇女們,他們可以出宮去見識民間。”
“哦?”李絳芸來了興趣,“就是說,皇姬有可能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