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福陽的禇詠羿定下返程時間後,路絳楓獨自一人前去司徒然的房間。冬至結束以後,司徒然清閒起來,行李不多也不需要花時間收拾。路絳楓來訪時,她正把玩著骨笛。
“那日的演奏,不錯。”
司徒然對路絳楓的到來並不意外,她微微一笑,指著邊上的椅子。路絳楓搖搖頭,沒有坐下。
“看來你還挺喜歡骨笛?”
司徒然衝她一笑,拿起骨笛就吹奏起來。就在這時,路絳楓發現司徒然身上的光亮了許多。周圍的靈力在司徒然的吹奏下,緩緩向她湧去。
“不愧是兵主的後裔。短時間內,竟能做到這程度。”一曲罷,路絳楓感慨著,“你見過福陽的景色,見過冬至的祭典。你是怎麼想的?往後如何打算?”
收起骨笛,司徒然苦笑著:“確實,見過這些以後就沒辦法向從前那樣生活了。可我家在京城,總不可能不回去,一直留在福陽。”
“回到京城後,你準備向從前一樣參加各種宴會?等著媒人上門提親嫁人?”
司徒然輕輕搖頭,“願不願,從來不由我決定。”
“那我給你一個決定的機會。”路絳楓面色一變,嚴肅說道:“我可以讓你入太常寺太卜署。手裡沒有實權,但是能自由進出皇宮外殿。你將來可以藉此機會進入太常寺的其他職位,至於最後能不能進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說完這話,路絳楓衝司徒然一笑。
“這是大事,不必現在回答我。等到了京城,與你兄長仔細商談過,再給我答覆。”
說罷,路絳楓利落的轉身,給詫異的司徒然留下一道背影。
“對了。”臨到門口,路絳楓補充道:“我記得你和禮部的小姑娘關係不錯。入了太常寺,還有機會進禮部。我給你鋪的路,可比我自己妹妹走的要輕鬆的多。”
路絳楓自嘲一笑,道:“她那條,一旦沒走好,就是死路。”
“你是說絳薇?”
“不,是芸兒。”
路絳楓沒有多做解釋,離開房間。
身在京城的姜雪綿的煩惱沒有那麼沉重,至多糾結一些父親沒有理她諸如此類的瑣事。近日,姜雪綿的父親來來回回忙碌的很,偶爾和她說話也是嘴上帶笑,看來公務上的事一切順利。
父親舉手投足間的從容不迫,讓姜雪綿很是放心。就算有事忙碌,也不會有大事。
姜雪綿百無聊賴的數著匣子中的首飾。忽然間想起寧楹蘿已經回京,又突然來了精神拿出筆墨紙硯。
她想給寧楹蘿寫信,講講家中的事,發發牢騷。如今的姜雪綿,只剩下寧楹蘿能傾聽她的小心思。
年初不得不離開京城到郊外的家廟吃齋祈福的寧楹蘿,望著妝奩中的頭面,寧楹蘿生氣不已。那些都是她特意打造的新款頭面,誰料還沒戴出去,就已經過時。
“這些東西都扔了吧。”寧楹蘿吩咐道:“讓人去給我打造一套新的。”
寧楹蘿身邊的侍女為難的屈身,道:“如今下江受災,寧府上下的開銷削減許多。小姐想要打造新頭面,怕是不可能的。”
侍女小心勸說著,“還是打消著念頭吧。”
“我看你是怕擔事!父親疼愛我,怎麼可能連個頭面都不給我!”
寧楹蘿氣呼呼的起身,準備離開屋子去找寧鴻楨。就在這時,另一個丫鬟掀了門簾,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還是姜家的小姐想著姑娘,這不?姑娘才回來幾天,這姜家小姐就給姑娘來信了。”
寧楹蘿隨意的接過信件,簡單的掃了一眼又送回丫鬟手中。
“她就愛跟我倒苦水,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姑娘現在回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