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微女君這號人物,田正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同行的,名叫李絳薇的女子,下意識的將兩者聯想到一塊。
“世子曾說要去接殿下和微女君。那位微女君就是......城裡住著的那位少女?”
路絳楓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總該有句準話吧!”
“人......倒是那個人,以她現在的力量......遠擔不上‘微女君’的稱呼。眼下,還是先將祭祀一事糊弄過去,再言其他。福陽王那......”
田正抬手,制止了路絳楓接下來的話。
“我猜的不錯,世子是想讓我勸福陽王。”
點頭的路絳楓證實了田正的猜想,後者苦澀一笑,道:“我在福陽王眼中連‘前輩’、‘長輩’都算不上。一個不甚親近的屬下的諫言,福陽王能聽進多少?世子不如去隔壁問問司徒姑娘,興許有奇效。司徒姑娘是福陽王的姑姑,兩人年紀與你我二人相比相差不大。最重要的是她與福陽王一樣先前未認真的接觸過這些,兩人能說得上話。”
路絳楓瞭然的點點頭,應和著:“有幾分道理。我先行一步。”
“不送。”
司徒然所在的房間相距不遠,幾步路的距離就能到達。之所以安排在福陽王寢宮附近,與司徒然的出身有關。非白氏一族不可入住內殿,哪怕是禇詠羿也只能在外殿住著。
剛一進屋,就聽見一串和諧的音律。算不上優美悅耳,也不至於嘈雜難聽,算是中規中矩。對於一個剛接觸骨笛兩三日的人而言,這樣的評價甚至稱得上是誇讚。
等樂曲停下,路絳楓開口說道:“看來你們這邊一切順利?”
祁婆婆露出和藹的笑容,道:“她聰明的很,上手很快。不用譜子練到這程度,上祭壇都沒問題。”
“不行不行!”司徒然連忙拒絕,“在邊上偷偷吹還行,上祭壇會緊張吹錯調。”
祁婆婆哈哈笑著。
司徒然放下手中骨笛,問道:“世子過來,是找我還是找祁婆婆?”
路絳楓朝祁婆婆看了一眼,祁婆婆笑著點頭,退了出去。
幾日不見,司徒然入鄉隨俗換了福陽的裝扮,穿著福陽特有的彩繡衣裝,帶著骨質的項鍊。她的貓兒窩在床上,慵懶的趴在一旁,即便是笛聲,也無法打破它的美夢。不相熟的人見了,還以為這就是個土生土長的福陽姑娘。
“最近可曾和福陽王談心?”
“他抓著我說了許多話,可談心......”司徒然搖頭:“不曾。是靈舞那邊,不順利了?”
“他有想學的意思,不過自控能力差,不夠刻苦。靈舞的動作模仿的差不多,但......”路絳楓板著一張臉,嚴肅的搖頭:“遠遠不夠。”
“他是個父母早亡的孩子,早早有了‘王’的身份,底下人不敢多加斥責。一時間聽到世子嚴厲的話語,就有了膩煩吧。”
“事關下江百姓,我才會多費唇舌。”
“我懂我懂。”司徒然笑著,“世子繞了那麼大一圈,是想讓我去提點那小子吧。提點倒是沒有問題,倒是世子......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
路絳楓眉頭微動。
“臨行前吳老曾與我見過一面,言及下江謠言一事,希望你我二人平息下江對皇姬不利的謠言。世事難料,下江我未曾前往,無法幫及分毫。不知世子接上他們事,可有完成皇姬的任務?”
路絳楓拱手一拜,道:“多謝提醒,此事......我確實疏忽了。”
“那世子準備如何解決?”
路絳楓的眸子一轉,心裡就有了想法,她微微點頭道:“不必擔憂,一切以祭典為主。其餘交由我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