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詠羿淡淡一笑,道:“令尊也沒打算讓你我二位成為朋友,如今也算是隨了他的意。”
“公子……”申書儀的黯然道:“果真不能原諒父親……”
又是一拜,道:“父親只是過於疼愛我這個女兒,才會莽撞說出那番話。”
“你其實不必為你父親的過錯道歉。”
申書儀緊抿雙唇,雙目含淚,看著褚詠羿。
“說開了便是。在下告辭了。”
褚詠羿剛一轉身,申書儀忙將人喊下:“今後若是再約你出來……可否……”
“有何意義?”
“不過是想找個說話人,不願放棄眼前的朋友罷了。”
“再說吧……”
褚詠羿將揹著的傘袋開啟,取出一把傘留在水榭。
“謝過申小姐的好意。”
“不必……”
褚詠羿又拿出另外一把傘撐開,頭也不回的離開。
遠處守著的丫鬟這才迎上來,給申書儀遞上手爐暖和身子。
“小姐這又是何必?這個王永又不是一方富豪,又沒有身上又沒有功名。”
“撫宜也好,新泉也罷。我身邊的適齡男子不是些混不吝的二世祖,就是些長成球的胖子,再來就是些家徒四壁的窮鬼。你讓我嫁誰?”
“可是……”
“王公子長相英俊,氣度不凡,一看就知不是久居人下之人,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正妻。不過為人倒也磊落,能維護正妻的男人不多了。若我能得個名分,哪怕是平妻,他也不會虧待我。”
說到這時,申書儀輕蔑一笑,“他的正妻又是個多病柔弱的,若是能病死最好,我就成了他的正妻。”
丫鬟糾結不已,小聲問道:“那……葉公子他……怎麼辦?”
“他?”申書儀的聲音中帶了絲冷意,“他心裡有我,就不會現在連封信都不給我。撫宜的信件寄不到,新泉還寄不到嗎?”
“小姐……”
申書儀不欲多說,遂吩咐道:“打把傘,我們回屋。”
“是。”
新泉近日雨勢緩和不少,然而這雨一日未停,太陽一日未出,懸起的心依舊無法安定下來。
李絳薇從靈界回來後,稍加收拾就出門前去神祠,繼續幫代珠整理醫案。下午問診時,李絳薇發現那位讓自己代筆的老婆婆領了一個男人過來。
“這個小妹子就是。”老婆婆高興的介紹著,“她性子好,又會寫字!肯定能幫忙!”
那男人衝李絳薇行禮,自我介紹道:“鄙人姓陳,單名一個樂,現任山魚閣收信使。我們山魚閣的代筆人病重,需要人頂替他的位置。不知這位小姐,可否願意幫鄙人這個忙?”
代珠一旁笑道:“你瞧見她的髮飾,還喊得出小姐來?”
李絳薇的頭髮盤起,梳了新泉的普通婦人髮式。
“喚我紀娘子就好。”李絳薇捂嘴淺笑道:“山魚閣該認識許多讀書人才是,怎找不出一位代筆之人?”
“幫倒是幫得,就是不願留在山魚閣內坐著留守。若是紀娘子不願,鄙人會另尋人選。”
“那我替著吧。”李絳薇扭頭衝代珠問道:“我若不來,你一個人撐得住嗎?”
“嘿!你敢小看我?”
李絳薇笑著搖頭,“不敢不敢。”
笑鬧之後,李絳薇對著陳樂說道:“何時前去?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