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時鷺得了訊息,頗為無奈的說道:“等然然定好時間,我們再敘。”
身為一家之長的爺爺很少讓吳時鷺去書房,眼下她正在招待客人,論理也該等她送客人走後再命人傳信。特地派了身邊管事來,想必是有急事。
“我送他們回去,再去爺爺那。”
“是。”
吳時鷺沒有耽擱太長時間,將自己的客人後送走後,便一個人前去書房。
剛一進門,吳時鷺便聞到淡淡的書卷的墨香。屋裡除了吳時鷺的爺爺吳佩文外,她的父親吳雙輝也在。
這兩人正商談大事,面對吳時鷺的行禮,未做多少回應。
“今年各地上報考試的只有三人。”
吳時鷺來的不湊巧,只能聽到吳雙輝的回話,沒能聽見吳佩文的提問。
“竟然只有三人......”吳佩文臉上本就佈滿溝壑的臉上,又多了幾條皺褶,“看來明年,也沒有指望了。”說罷,便一捋長鬚,連聲嘆氣。
見吳佩文如此,吳雙輝也跟著緊張起來:“不知父親為何問起這個?”
“前些日子聽宋家的小子提起他母親病重一事,他母親的病......怕是不能好了......”
吳雙輝呼吸一滯:“宋家二夫人?這......那東宮豈不是!”
“這時間......太不趕巧了......”
吳時鷺當然是知道她爺爺講的這位宋家小子。說到上京的宋家,唯有當今英國公府皇后母家。而他們提到的英國公府的二夫人,吳時鷺早在坊間聽過她得病的傳聞,只是不知竟重到這等地步。
“時鷺。”
吳佩文一喊,吳時鷺就立即應到:“在!”
“你可聽到我和你父親說的話?”
“孫女聽見了。”
“你是怎麼想的?”
吳時鷺一愣,半張著嘴呆呆的看著她爺爺。
“跟我有什麼關係?”
吳佩文氣急,情急之下拍起椅子兩旁的扶手,看著吳時鷺單純無辜的雙眼後,又不禁嘆氣道:“是我想岔了。”
吳時鷺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東宮之事......哪輪的上我插話?這朝堂上的事,爺爺該去問哥哥。”
這書房,吳時鷺不怎麼來。同輩中,只有入朝為官的哥哥才有資格進來與爺爺、父親商量國家大事。
吳雙輝看不下去了,直白說道:“若是宋家二夫人病情惡化,撒手人寰。宋家這位東宮伴讀定要回家守孝。如今的皇姬已到定親的年紀......各家的青年才俊恐怕不願入宮......”
東宮伴讀向來是搶手的位置,吳雙輝這話令吳時鷺難以相信。
“雖然這東宮伴讀沒有品級,可這是見聖上和未來聖上的大好機會!就算青年才俊不願意去,混日子的世家子弟總能去一兩個混個俸祿吧......再說了,不是有哥哥嗎?”
“比起送他們入宮,世家長輩更希望這些出色子嗣得個一官半職、封侯拜相。混日子的世家子連皇上看的都嫌煩,怎麼可能送去東宮討人嫌?”吳雙輝越說越是激動,語速越來越快:“可惜這東宮伴讀只能讓沒有官身的人擔任,不然父親怎麼會想到你?”
吳時鷺的眼睛飄向別處,不敢對上吳雙輝的視線。
“你啊!罷了......”吳雙輝恨恨說道:“是我太縱容你了......”
“父親知道我無心仕途。父親和爺爺何必在這件事上想起我來?這宋家的公子還沒走,事情也不一定發展到那種地步吧。不就是一個伴讀嗎?皇姬那麼厲害,少一個伴讀又如何?”
“這是少一個伴讀的事嗎?”吳雙輝有些哭笑不得,不禁懷疑他們二人讓吳時鷺過來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時鷺沒見識過這些,不懂很正常。”吳佩文緩緩看向吳時鷺,又繼續說道:“時鷺真的認為只是少一個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