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嶽成心知大哥生氣,才會說出這番話來。但是李絳薇被親生父親這樣嫌棄,未免太過可憐。忍不住替她辯解道:“大哥,話不能這麼說。薇丫頭能請動世子幫忙,本身就是她的本事。再說了,不是誰都能說服桓嶽的夫子去見自己妹妹的。不管芸丫頭能不能透過考核,我們家都不虧。”
李嶽然不情願的嗯了一聲。
見氣氛不妥,李嶽成又說道:“當今儲君不是太子而是皇姬,女子參加科舉未必是件壞事。”
“皇姬就能讓她舞弊當舉人了?這舉人是這麼好考的嗎?”
“芸丫頭有沒有天分,自有桓嶽的夫子辨別。這比我們瞎想靠譜多了。要是能在桓嶽多漲見識,多認識些人不比在後院深閨要好得多?”
李嶽然覺得有理,心中的火氣降了不少。
“大哥現在要擔心的是另一樁事。倘若芸丫頭真有那個實力,不僅過了考核拿了學籍,還直接考上舉人。將軍府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提及將軍府,一旁的封氏不禁攏了攏袖子。
“來的路上我也想過。這......也是我來找二弟的原因。”
安遠伯府雖有爵位,可他們絲毫不敢違背將軍府。上門退親,更是想都不敢想。而且李嶽成知道,他大哥絕不會放過這門親事。
“我想讓絳薇替嫁。”
這話,嚇到了李嶽成夫妻二人。
“絳薇與芸兒長得極像,就是比芸兒要瘦一些。”
“大哥!”李嶽成還想勸勸:“參加科舉,這名字家世都要記錄在冊。將軍府可不是一般人家,焉知他們查不出來芸丫頭的身份?薇丫頭哪能頂著芸丫頭的名號替嫁?”
“二弟你先稍安勿躁。我且問你一句,當初封家想要定下的是不是三月三日相中的姑娘?”
“是。”
“那不就得了。”李嶽然笑道:“他們那日見到的‘李絳芸’其實是‘李絳薇’借了妹妹的名字,好在我們提前發現姐妹兩的把戲。嫁過去前,將新娘子帶上,上門賠罪便是。”
“這如何能......騙過去......”
哪怕是李嶽成在外見過風風雨雨的人,也被李嶽然的想法驚詫到。
“把人帶去,讓他們自己認。我不信只有一面之緣的封家二公子,能認出哪一位是他的新娘!”
“這也......太荒唐了!”
李嶽然大袖一揮,笑道:“他們覺得荒唐不是更好?那就更不敢往這方面去想!”
“這......”
李嶽成不知作何評價,只得長嘆一聲。
“此事就這麼定了,若絳薇不願意,芸兒也就別想著參加科舉了。”
“既然大哥做了決定,那小弟還有什麼可說的?”
“有一事我想你替我去做。”
李嶽成頓感不妙,只見李嶽然一撫長鬚,說道:“我畢竟在溶月居當著眾人的面應了芸兒,此時把話收回,不妥。所以希望二弟,替我說服絳薇和芸兒。”
“勸說一事......”封氏苦笑道:“還是交給我吧,我去當這個說客。”
李嶽然衝著封氏一拜,道:“那就有勞弟妹了。”
封氏強撐著笑意說道:“這門親事是我帶來的,自然該我去解決。哪有什麼勞煩一說?”
李嶽然又同這夫妻二人寒暄一番,這才滿意離去。
送走李嶽然後,李嶽成忙不迭的關上房門。有些心疼的抓住封氏的露在外的右手,“你何必將這不討喜的活攬在自己身上?”
“我心疼那兩個孩子......大哥怎麼能這樣?要是被將軍府的人發現,這兩個孩子會是什麼下場!大哥不可能不知道!這都怪我.....”
說罷,封氏撲向李嶽成的懷中嗚咽起來。
“這不關你的事,要怪就怪我那時點了頭。”
“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你我二人互相攬錯可以解決的。只是沒想到,大哥想的是這種法子。對兩個孩子也太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