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還不行嗎?”李絳芸哭喪著臉道:“那字和臺子的臺同音。姐姐快把詩還給我吧。”
李絳薇笑著將詩遞出去,又開口誦道:“水光雲影遮雙目,江寒月冷侵蕓薹。”
手一抖,人一愣,李絳芸眨巴眨巴眼睛盯著李絳薇看。
“水......”見李絳薇又要開口,她捂著耳朵求道:“好姐姐可別再背了!”
看著李絳芸著急的雙頰通紅的模樣,李絳薇只覺得可愛,還想再逗一逗。
“你這詩倒是有趣。京中又沒有江啊河的,怎麼能寫出這兩句來?你又從哪知道這“水光雲影”可以‘遮雙目’?”
李絳芸支支吾吾的駁道:“這書中寫過。”
“還有這‘江寒月冷侵蕓薹’,你又是從哪見得?”
李絳芸頂著那張臊紅的臉,說不出話來。
“他們關你在這,是讓你苦學針黹,學習女紅。沒想到女紅沒練成,家裡多了一位女詩人。”
“你都能寫文,我為何不能作詩。”
“作得作得。”李絳薇捂著嘴偷笑,時不時瞄一眼李絳芸。
“姐姐今日鬧騰的很。”李絳芸嘟囔道,“就是不知道我的禮物,你寫了多少。”
李絳薇僵硬的笑笑,又拉著妹妹坐下。姊妹兩個在屋裡寒暄一番,說了好一通話,才不舍離去。
琴書還在迴廊上坐著做活,手中的牡丹已經繡出雛形來。李絳薇忍不住湊上去,看看這精緻的手繡。
“妹妹自己偷懶寫詩,倒是留你去做繡活了。”
琴書微微一笑,道:“四姑娘說的什麼糊塗話?我們家姑娘最怕寫詩了。之前女先生叫她們寫詩,姑娘總要頭疼好一陣子。不是拖著一直不寫,就是照著前人的作品依樣畫葫蘆,勉強湊出來敷衍了事。”
“竟還有這樣的?”
“女先生要是開口批評,我們家姑娘還要理直氣壯的回上一嘴。”琴書學著李絳芸的聲音語氣說道:“我那是用典!才不是抄!”
活靈活現的模樣,逗得李絳薇笑個不停。
“和我一樣半瓶子不滿的,果真是親姐妹。”
“四姑娘一來,姑娘她也開懷許多。實不相瞞,近日姑娘總是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怎麼了,問也不說,飯量也小了。要是四姑娘有空,多來看看我們姑娘。”
“那是自然。”
笑著別過琴書,李絳薇臉上的喜悅慢慢淡去,逐漸被困惑和擔憂佔據。
自從下令讓他們姐妹兩禁足,李絳芸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過學堂了。這詩,不像是為了應付功課寫出來的。那幾本書,和那首殘詩......李絳薇越想越覺得不對。
蕓薹這發音,李絳薇似乎前些日子看話本找靈感的時候讀過。想到這,不覺加快回屋的步伐。
翻找著前些日子看過的書本,試圖找到蕓薹這兩字。沒有網路搜尋功能的李絳薇,哪能一時半會找到她想要的結果?
慶幸要找的範圍不大,不需要把整個書櫃的書都讀一遍。花上一整天,把書都讀一遍,有還是沒有自然能見分曉。
就在這時,李絳薇在舊書的書頁中見到一張舊紙條。那是一張發黃泛舊的紙條,除了字跡以外還有一道撕裂的痕跡。李絳薇又在原處翻找起來,並沒有發現另一半的蹤跡。
紙條上的稚嫩筆跡寫到:“希望當上大官,讓姐姐幸福!”
仔細觀察過這一行字,李絳薇認出這是妹妹所寫,當下一愣,收起這張發黃的紙條。接著,她又繼續捧起書本去找蕓薹的線索。
可惜用了一日的功夫,也沒有找到蕓薹二字。倒是看見一個與蕓薹有幾分相似的芸臺。
“梨悅啊,你說這蕓薹到底是什麼?”
“油菜花啊。”梨悅隨口回道:“聽說這東西還有涼血散血,解毒消腫的功效。可惜沒機會嚐嚐。”
“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