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蚊帳,光著腳從床上下來,走到一旁的梳妝檯前,坐在那拿起把梳子,將散落在身後的頭髮梳了幾下。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頭案齊眉,三梳與夫長相守,四梳永結同心恩愛不離。”她輕聲念著,一邊輕輕鬆著頭髮。
但隨著梳子不斷落下,頭髮不斷掉落,一根接著一根。
地上掉滿了好些頭髮,老人看著地上的頭髮,氣得把梳子重重摔在地上,罵道:“掉,就知道掉,我讓你掉光。”
她說著不斷扯著頭髮,鏡中映著她扭曲的模樣,此刻她的眼神陰鬱得像鬼一樣,整個人變得扭曲了起來。
“敢讓我掉頭髮?敢整我弄我?看來讓你這個不得好死的東西嚐嚐我的厲害。”她低聲呢喃著。
隨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一旁的冰箱裡掏出東西,那東西帶著血水不斷滲出來,鮮血滴在地板上,她拖著東西“砰”一聲摔在地上。
“是死掉的牛。”時言夏說道。
老人拿著刀,朝著牛的身上不斷剁去,一刀兩刀三刀,刀刀都直劈向牛身上的骨頭,她的刀法很利落,牛很快就被分屍掉。
被剁散的牛骨,被她抓起來,朝著後院走去。
“嘩啦啦”一聲,骨頭和肉全部被丟進水池內,原本平靜的水池,突然湧起一片吵鬧聲,隨後似乎有東西不斷爬了起來。
戰景凜黑眸微沉,看著從水池底下爬起來的東西,看著像怪物,但更像是人。
一個接著一個,頭顱不斷冒出來,爭先恐後的抓著生牛肉和牛骨,不斷啃咬著,鮮血在水池裡不斷滲和著,與水混合在一起。
血腥味不斷撲鼻而來,老人站在那很滿意的欣賞著這一幕。
時言夏站在那看著這一幕,她緩緩蹲了下來,撿起一塊石子,朝著不遠處彈去。
“哐啷“一聲,石子擊中了一旁的水缸,水缸應聲而裂,缸裡的水不斷湧了出來,打破了變態的這一幕,也將老人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誰?“老人斂起那變態的神色。
她快步走上前,看著完好的水缸,裂出道口子,水不斷從裡面湧了出來,弄溼了她腳上的鞋子。
原本完好的鞋子,被水弄溼後,像變成了紙一樣。
“她剛才下床的時候,似乎沒穿鞋,怎麼腳上突然穿鞋了?”戰景凜眼底閃過絲疑惑,對著時言夏壓低聲音問道。
他看得很清楚,她下床的時候確實是光著腳的。
甚至站在那剁著東西的時候,依舊沒穿鞋。
怎麼轉眼間,腳上就穿上鞋了,而且鞋並不是我們的膠鞋或是布鞋皮鞋,而是紙做的鞋子,一般只有死人才會穿紙鞋。
“一會你就知道了。“時言夏淡聲說道。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那個氣急敗壞的老人,看著她不斷環視著四周,彷彿在找著破壞她剛才幻想的幕後之人一樣。
可惜她轉身找了一遍,卻發現無果。
“躲床上去。“時言夏說道。
她轉身拉著戰景凜跳到床上,黑色的蚊帳輕輕落了下來,掩蓋著兩人的身體,在兩人剛跳上去後,老人也衝了進來。
“誰?給我出來。“老人怒吼道。
她的情緒很是激動,環視著四周後,突然撿起一旁剁骨的刀,一步步的朝著床的方向走去,反手撩開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