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屋一圈,她看屋後就是風水寶地,生前死後住一塊多好啊,不用挪地兒。
實際上是她不想走遠,天氣太熱,屋後好歹有點陰涼。
林夏拿著鐮刀在土裡翹,還好土質鬆散,土地沙化,一會就挖出可以容納一人的淺坑,她是沒有力氣再往下挖,意思意思就行。
挖好坑,林夏回去把老人拖出來,不是很重,是她能接受的程度。
哼哧哼哧幹了半天,可算是把土蓋好了。
淺淺的一個小土包,身後是一棟破敗的土房子,有那鄉村鬼片即視感。
林夏埋完人,心裡琢磨。
老人家裡有水,說明附近應該有水源才是。
又在村子附近轉悠兩遍,除了一口幹枯的老井和幹涸的小溪,絲毫沒有發現其他水源的蹤跡。
可能在比較遠的山裡吧,林夏嘆息。
她沒有那麼多精力去找不一定存在的水源。
幹了個重體力活,又轉悠半天,汗水大顆大顆往下掉,兩眼發昏,肚子又開始咕咕作響。
破瓦罐只有一碗水的量,林夏往裡加了點鹽,一股土腥味,帶著鹹苦,實在難喝,不過終究灌了個水飽。
她把好瓦罐中一部分水倒進竹筒裡,竹筒看著不大其實還挺能裝,一罐下去,瓦罐裡的水瞬間就剩一半。
竹筒長條狀,頂部開了個小洞,用的木塞子塞緊,上面還專門留著大約兩厘米高的小耳朵,打著孔,拴著繩子方便系在腰間。
把裝滿水的竹筒放在灶臺上,接著林夏選出兩個比較完整的碗,把它們和鹽罐還有破瓦罐放在背簍一角,然後把兩套衣服墊在它們中間,再把裝著水的瓦罐放在衣服中間包好。
這個瓦罐是有蓋子的,不過蓋子沒法讓水不晃蕩出來,只能自己小心再小心。
又是羨慕王昭昭的一天。
好想也有個空間,能裝水就好。
不像她有點水都沒處放。
放好瓶瓶罐罐,最後在衣服上面放兩雙較為幹淨的筷子和木勺。
東西收拾完,現在陽光正盛,林夏準備睡個午覺,睡著就不餓了,下午再起來趕路。
把生存保障竹筒水和安全保障鐮刀放在自己手邊,合衣躺下睡覺。
三個小時後。
林夏起床,這次午睡質量不佳,中間斷斷續續清醒幾次。
休息過的身體不僅沒有恢複,反而變得酸軟,小腿脹痛。
她記得歷史老師曾說過長時間徒步,可以把腿綁上,就像紅軍在長徵時那樣,當時老師還演示過怎麼操作,這件事沒過多久,她還記得當時的講解。
林夏先在地上做了三組拉伸運動,然後找出簍子裡的衣服,把下擺裁出兩圈十厘米寬的布條。
將布條平頭端從腳踝開始繞小腿兩圈後,開始每過一圈翻面,保證平貼腿面不斷向上打到腿彎處打結封口,多試了幾次,兩只腿才纏好,不會過緊走不了路,也不會過松沒有效果。
把該帶的東西都整理好,竹筒綁在腰間,背起背簍,左手持棍,右手拿刀,避著陽光往南走去。
天氣依舊炎熱,卻比正午那會好上些許。
之前蝗蟲過境,啃食掉大部分樹葉和雜草,剩下仍有很多枯草。
林夏綁腿是綁在褲子外面,不怕有蟲子鑽進去,現在發覺還是沒考慮全面,袖子沒綁,又停下來把褲腰帶分出一半當繩子把袖口綁死。
沒走多久,林夏發現人們出行的大路,分不清是否是官道,還是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走了一段,不再只有林夏一人,路上偶爾看到幾個衣衫襤褸的難民,臉頰凹陷,看著很慘很窮,手無寸鐵,好像沒有任何殺傷力。
不過她卻把警惕心提到最高,看到人立馬繞道而行,別看他們狀態極度不好,但你要揹著行李從他們身邊路過,稍露疲態,他們彷彿立馬就要沖上來把你吃幹抹淨。
一個大娘看見她揹著背簍,拿著碗就沖她快步走來。
其他趕路的人也停下來直勾勾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