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正堂裡就只剩徐氏和月紅了。
月紅悠然自得的躺在搖搖椅上,徐氏拿著一張薄毯幫她搭在身上。
“乖女,姑爺他們去北城區幫官府緝拿罪犯,你就不擔心?”
“不擔心啊,阿孃您是擔心才讓月初跟著去的?”
月紅在搖搖椅上輕輕搖晃,微笑著看向徐氏。
早上一起用餐時,月初提出跟著他姐夫出去長長見識。
一家人明知很危險,卻沒一個人出聲阻止。
“孩子大了不由娘,月初既然跟著親家公習武了,將來跟我們走過的路完全不一樣。
他師父都沒反對,我們做爹孃的就不妨礙孩子的想法了。
再說,月初跟著去,多一個人也能多一個照應。
姑爺也是半個子,我們自然不想他有什麼意外。”
徐氏面容溫和,輕輕嘆了口氣後,繼續說道。
“只是這緝拿罪犯之事縣衙裡真正的捕頭都不敢帶人前去,可見其中兇險。
為娘雖相信姑爺他們的能力,但心裡總歸還是有些擔憂。”
月紅伸出手,握住徐氏的手,輕輕拍了拍。
“阿孃,您別擔心,這次面對的雖然都是會武功的人。
但陸沉和平安可是上過戰場的武將,聽說他倆能闖進敵營殺個七進七出,且不帶一點傷。
加之老爹經驗豐富,幫他們壓陣助威,月初也是後生可畏。
就算抓不到姓仇的,他們也能全身而退。”
徐氏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沒想到乖女你這般看好姑爺,你倆這就是天生一對兒,一個敢誇,一個敢為。”
月紅哈哈一笑,隨即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徐氏。
輕聲問。
“阿孃,您和阿爹就沒看出哪裡不對嗎?我夫家三人均不同姓氏。
我阿爹就算不識得幾個字,辦婚書開證明的時候,應該也會提及陸沉的名字吧?”
徐氏湊近一些,壓低了嗓子跟自家閨女嘀嘀咕咕。
“咋沒發現不對,老早就發現了。
不過你阿奶說了,京城那邊的情況跟咱們鄉下不一樣。
沒準親家公是給人當了上門女婿,倆孩子才沒跟著他姓,你阿奶叫我們都當不知道。
我們一向敬重親家公,怎好問及親家公不想讓人知道的事?”
月紅....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不缺自動腦補...
她有心想告知阿孃真相。
但她同樣不想家裡人知曉了陸沉的家世,無形中產生低人一等的心理。
要麼對陸沉敬而遠之。
要麼奮發圖強,想著拔高自家的身份地位,能夠與之平等。
可這身份地位與這個朝代息息相關,多數都是世代相傳。
哪是那麼容易能夠改變的?
罷了,暫且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