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回頭說道。
“十八兩,行就行,不行我們真走了。”
掌櫃的一臉肉疼。
“好吧好吧,就當交個朋友,給您了。”
月紅趕在暗香之前付了銀子,拿著狐狸皮,姐妹倆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
王伯一直候在外面,見她倆出來,笑著問。
“可還要再看幾家?”
剛剛那狐狸皮月紅是買來給暗香鑲邊沿的,她還想給王伯買一些黑灰色的皮毛。
於是幾人又逛了幾家,才拿著大包小包往停放馬車的地方走去。
結果沒走一會,月紅手中最輕的那一袋子棉花就掉到了地上。
月紅佇立在原地,隨後扇了自己一耳光。
直把暗香嚇得心兒跟著一跳。
“姐姐,你怎麼了?”
“我看到我三叔了。”
月紅說完大步往路邊走去。
她的三叔柳雲貴正在路邊點頭哈腰的跟人說著話。
“老闆、大爺,這木柴都是我劈好的,十文一捆真不貴,您要是這一車都要了,我給您算八文一捆您看行不?”
柳雲貴卑微的姿態讓月紅看著一陣陣心酸。
她禁不住的自責。
自己回來都做了什麼?
三叔是阿爹的親弟弟,是自己的親叔叔。
記憶裡,他們家與村裡人鬧糾紛的時候,三叔總是站在阿爹的身邊。
三嬸平日不怎麼出門。
但她每次過去三叔家玩時,三嬸總是溫柔的對她噓寒問暖。
把家裡為數不多的吃食拿給她吃,洗野果子的時候教她一雙一雙的數數...
還有伯孃一家。
大伯父走的早,伯孃帶著堂哥堂姐過得也不容易。
伯孃會一手繡活,平日裡就是在家繡帕子拿去縣城賣。
自己那會年幼,只覺得伯孃會繡花,比去地裡幹活優雅多了,就跟阿奶阿孃說想跟著伯孃學繡花。
伯孃得知後,便讓她去了伯孃家,每日一邊忙著手裡的繡活,一邊騰出空來手把手的教她。
在那些日子裡,給過她無數的關愛和溫暖。
月紅那一手繡活全是靠伯孃耐心的教導。
從最基礎的針法到複雜的圖案構圖,伯孃都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她。
人人都說吃水不忘挖井人,更何況他們本就是自己的親人。
自己回來給他們送了一些糧食,然後就將他們拋之腦後了嗎?
新開的鋪子裡那麼缺人都沒想過請他們過來做事...
月紅自責到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