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依在柵欄門邊,等她走近了才上前幫她擦著身上的泥汙,嘴裡埋怨著。
“大丫頭,都說了下雨後路面打滑,你非要去尋那雨後的地皮菜,摔疼了沒啊?”
而她則是將小籃子裡的地皮菜拿給阿奶看。
“阿奶,您看,這個可以跟雞蛋一起做湯,您不是說很好吃嗎?”
...
往事一幕幕,四年的時光,親情咫尺天涯。
此刻,她又回到了家門口。
小月娥挎著竹籃子歡快地推開柵欄門,大聲喊著。
“阿爹,阿爹,我姐回來啦!是我親姐姐回來啦!”
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回應。
月紅左手抱著大包袱,右肩上揹著大布袋走進院子,打量著四周。
角落裡那棵老梨樹似乎又粗壯了些,樹下曾經玩耍的石凳還在原地。
這時,堂屋裡傳來像似有物體摔倒的聲音。
月紅心下一緊,丟下東西不假思索的衝了進去。
堂屋裡還沒點上油燈,傍晚時分屋裡光線昏暗,月紅還是一眼認出了躺倒在地上那個人。
是阿爹。
淚水頃刻間模糊了視線,月紅快步跑過去,將阿爹從地上扶著坐起。
“阿爹,女兒回來了。”
“可是月紅?是爹的閨女回來了嗎?”
柳樹林佈滿老繭的手指碰觸到月紅的臉上,又趕忙移開。
“閨女,月紅?爹對不住你,要不是被爹拖累....”
“阿爹,您別這麼說,您這樣說,女兒會傷心,女兒這不是回來了嗎?”
堂屋裡的油燈被小月娥點亮。
“姐姐,咱倆一起將阿爹扶到椅子上坐下再說話。”
月紅也像小月娥一樣,用衣袖擦去眼淚,姐妹倆一起攙扶著阿爹坐到椅子上。
“爹啊,您怎麼會摔倒在地上?您在地上躺了多久了啊?”
月紅用衣袖擦著眼淚,可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越擦越多。
想到剛剛阿爹無助的躺在地上,月紅越想越心疼。
“沒,閨女,不是你想的那樣,爹是想省點燈油錢,這會還沒黑透,想再多幹一會活。
突然聽到月娥在外面喊,說她姐回來了,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大閨女回來了,心裡一著急才摔倒....”
“阿爹,這些年苦了您了,您這摸黑幹活,就不擔心眼睛也不好用了麼?”
月紅說完抹去臉上的淚水,轉頭看向桌上那盞妹妹剛點亮的油燈。
豆大般的火苗靜靜的燃燒,光亮和能見度極為有限。
月紅走出堂屋,將東西都拿了進來,看似在包袱裡翻了翻。
實際上是從空間取出一包照明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