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先下了馬車,再回身去接住月紅的手。
“姑娘慢點,今晚咱們就在這裡打尖休息。”
一身粗布麻衣的月紅下了馬車,抬頭看了看客棧的招牌。
“悅來客棧”。
她輕輕點了點頭,衝趕馬車的中年漢子笑笑。
“王伯,您先去將馬車停放好,再讓客棧裡的小廝給馬兒準備好草料,咱們這一路全靠它拉著走,可別委屈了它。”
王伯是個憨厚的馬車伕,他勒緊手中的馬韁繩,微笑著點頭應下。
跟著客棧小廝的指引將馬車趕進客棧專門供人停放馬車的地方。
月紅拍拍衣服上的褶皺,看向一旁的暗香。
“暗香,咱們進去吧,開兩間房就好。”
“好的,月紅姑娘。”
兩人走進客棧,暗香要了兩間上房,便帶著月紅往樓上走去。
銀子是暗香付的,月紅大致瞭解了一下,一間上房要五錢銀子。
兩間房加起來就要一兩了,這還不包括一會的飯食熱水和馬兒的嚼頭。
進了房間,月紅坐在桌邊,神色間有些疲憊。
畢竟連日趕路,她這個缺乏運動的小姑娘真有點遭受不住。
反觀暗香和王伯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神采奕奕。
王伯是個沉默寡言的,一般能不說話就不會開口。
聽暗香說她也是國公府裡的丫鬟,月紅以前從未見過她。
但相處了十幾天,兩人每天同坐一輛馬車,再陌生也混熟了。
無聊時,兩人也會聊上一會,只是月紅想著她是國公夫人的人,言語間多少會有所保留。
每次住客棧,為了不浪費銀子,她倆也是同吃同住。
月紅如今贖了身,也不再是奴婢的身份。
她總覺得暗香對自己的態度,就像對主子那般。
雖然有些奇怪,但月紅想著可能這就是身為奴籍的自覺吧!
但她可不敢將暗香當成丫鬟來使喚。
自己脫離了奴籍,也不過是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農戶女而已。
暗香倒了杯茶遞給她。
“姑娘,先喝口暖茶歇歇。”
月紅接過茶杯,捧在手裡慢慢喝著。
自打離開了國公府,國公府裡的是是非非再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