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似表態也似告誡。
表明丞相府沒有插手新帝後宮的想法,也告誡沈瑤瑤不要口不擇言。
沈瑤瑤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並未找到說謊的痕跡。
和她想的一樣,魏凝霜並不願進宮。
所以原劇情裡,她當了蕭重寒的皇後,是因為原主嗎?
不容她細想,又有一波人來到水榭。
“原來五公主在這裡。”一群人烏泱泱過來,剛剛還寬敞的水榭瞬間變得擁擠。
為首的女子梳著高髻,氣勢淩人:“來之前還想著五公主在這兒做什麼,看到魏小姐才恍然大悟,原是表姐妹在敘舊啊。”
這話一聽就來者不善。
沈瑤瑤和丞相府的關系在京城高門大戶口中輕易不敢提起,沒有其他原因,但凡提了她,就要提魏錦玉。
然而誰不知道魏錦玉與龔毅侯府的舊事,當年十裡紅妝,才子佳人,如今卻成了皇室禁忌。
“壞了,是章令婉。”看見為首的女子,眾人心中暗道麻煩。
魏凝霜眉頭微皺,向前一步將沈瑤瑤擋在身後。
章令婉?章家人?聽到這個名字,沈瑤瑤挑了挑眉。
巧了,太後娘娘就姓章。
“聽聞五公主聰慧,得陛下看重,想必琴棋書畫一定樣樣精通吧。”章令婉抬著下巴看向魏凝霜身後的人。
不用沈瑤瑤回答,她今日存了心要找茬。
她拍了拍手,下人們立馬端上來幾壺梅子酒。
“臣女鬥膽,想向五公主請教一二。”
她自通道:“飛花令,想來各位都不陌生,相府風景別致,正值春日,花開的不錯,不如就以花為題,一人說一句帶花字的詩,依次輪流,為表誠意由我開始,答不上來的人便喝酒助興,如何?”
章令婉自信滿滿,決心要為太後娘娘和三公主好好教訓教訓沈瑤瑤。
不過是妖妃生的野種,在場任何一個人都比她身世清白,也配讓她們卑躬屈膝。
然而其他人並不買她的賬。
眾人撇了撇嘴,對章令婉盛氣淩人的模樣十分不喜。
“不如何,你說飛花令就飛花令,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
章令婉咬牙:“光是喝酒確實沒意思,不如一人出一個彩頭如何?”
她率先拿出一枚玉如意:“這可是太後娘娘賞賜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世上獨一份的貴重。”
玉如意成色極好,一拿出來就吸引住眾人的眼球。
魏凝霜這個東道主不遂她的意。
她冷聲嘲道:“五公主年幼,章小姐如今多大,和一個孩童比試,章家的家教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
此言一出,眾人立馬反應過來,看章令婉的眼神都不對了。
章令婉臉上掛不住,強自鎮定:“魏小姐言重了,不過是宴會無聊尋個開心罷了,咱們這麼多人,讓五公主孤零零一個人坐在一邊也不是個事,不如一同參與盡個興。”
她掃向桌上的酒:“這梅子酒是我從家中帶來的,清甜可口,最適合小姑娘喝,五公主不若嘗嘗再做決定。”
沈瑤瑤可算見識到了章令婉顛倒黑白的本事,和太後娘娘有得一拼。
不過……
她看向桌上的梅子酒,清亮剔透,酒香四溢。
魏錦玉從不讓她碰酒,蕭重寒也不許她喝,長這麼大,她連酒是什麼味道都不知道。
沈瑤瑤嚥了咽口水,有點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