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蕭欽一笑：“宮裡的宮女都這麼沒規矩嗎，你呀我呀的叫，宮規都學到哪去了？”
他看著眼前一臉懵懂的小宮女身上，忽然皺起眉頭：“你今年多大？”
沈瑤瑤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麼，乖乖回答：“虛歲十二。”
虛歲十二，按實際年齡算，也就十歲左右。
蕭欽看著還不到他肩膀高的小人，家裡這麼大的庶妹還正是躲在姨娘身後玩鬧的年紀。
“你家裡人這麼小就把你送進宮了？”
沈瑤瑤茫然抬頭：“我從小就在宮裡長大。”
蕭欽眉頭皺得更緊：“那你爹孃呢？”
眼前的小孩問什麼答什麼，乖得不像話：“都死了。”
說到死亡，她臉上沒有一絲傷感，不知是不明白死亡的含義還是已經麻木到沒有情緒。
蕭欽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這麼小的小孩，沒了爹孃，在這深宮中當差，也不知怎麼活到這麼大。
“你能把衣服借給我嗎？”
袖子突然被扯了一下，蕭欽低頭看去，一隻軟乎乎的小手正揪著他的衣袖，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我想撿些花瓣回去吃，沒東西裝。”沈瑤瑤目露祈求。
“撿花瓣吃，你當你是仙女呢？”蕭欽將自己的袖子抽出來，“沒見識的小鬼，我這身衣服換來的銀子夠你吃一輩子花瓣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個小宮女也算有眼光。
聽出了他拒絕的意思，沈瑤瑤失落地收回手，低著頭模樣有些難過
面前忽然伸過來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手上掛了一塊玉佩。
沈瑤瑤神色懵懂地接過來，玉佩質地通透，觸手溫潤，一看就是個好東西。
蕭欽表情有些不自然：“拿去玩吧。”
他只是看她可憐而已。
沈瑤瑤不缺這種東西，上次說過自己缺銀子後，蕭重寒讓人送了許多金銀和珠寶玉石，庫房裡都堆不下了。
她不高興地把玉佩扔回去：“我不要。”
她不高興，蕭欽更不高興。
他眼睛瞪大不可置信：“你說什麼？不要？”
他伸手捏了捏小宮女白嫩綿軟的臉頰：“你這小宮女真不識貨，這麼好的東西都不要。”
沈瑤瑤臉頰一疼，眼眶瞬間紅了，一臉控訴地看向他。
正準備說些什麼，餘光忽然瞥見桃林外過來一個人，瞧著像是代玉，沈瑤瑤驚慌了一瞬，轉身就要跑。
蕭欽哪能輕易放過她，手一伸拎起她的領子：“跑什麼跑，我允許你離開了嗎？”
沈瑤瑤身子懸在空中，蹬了蹬腿，臉都憋紅了。
那道身影越來越近，她驚慌地快要哭出來。
她可憐兮兮地哀求：“哥哥，你放我走吧，其實我騙了你，我今天要當差，是偷偷跑出來玩的，外面那個人就是來抓我的，被抓到了我會被打，哥哥你可憐可憐我吧。”
蕭欽皺眉將她放下。
誰知剛松開手，小宮女就一溜煙地跑了，一會的功夫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蕭欽頂了頂後槽牙，小騙子，別被他抓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