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寒低頭看向眼睛仍有些紅腫的小姑娘，想起昨晚她抱住自己脖子哭著哀求的事，心又軟了幾分。
“日後不可如此莽撞。”
沈瑤瑤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視線掃過殿外：“皇兄，我能出去玩嗎？”
在這件事上，蕭重寒的心硬得出奇：“不能。”
說著，他率先走進昨晚已經來過一次的承歡殿，夜裡就覺得破敗，白日看著更顯荒涼。
沈瑤瑤臉頰鼓了鼓，不情不願地跟在他身後。
蕭重寒未回頭，問王安道：“讓你找的人找來了嗎？”
王安知道他說的是給五公主找伺候的宮女太監一事，可是哪有這麼快，下了朝才吩咐的，到現在還不過兩個時辰。
“回陛下，奴才挑了幾個家世清白的，只等內務府那兒登記好了就將人送來。”王安甩鍋給內務府。
蕭重寒輕輕頷首，又問沈瑤瑤：“你這兒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
沈瑤瑤點頭，又搖頭：“綠兒去取午膳了。”
上次給她梳頭的是綠兒，這回去取午膳的還是她，看來她身邊伺候的人確實少得可憐。
蕭重寒想了想，道：“朕今日在這裡用膳，王安，你去安排。”
王安連忙應是，吩咐禦膳房的人將陛下的午膳擺到這邊。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蕭重寒身邊得用的大太監由周全福變成了王安，王安也不負所望，事事盡心，力求讓陛下滿意。
進了正殿，沈瑤瑤自覺將主位讓出來，自己坐在蕭重寒下首。
承歡殿伺候的人少，蕭重寒身邊的宮女太監自然而然接過擔子，燒水沏茶，忙前忙後，荒涼的宮殿立馬多了一些人氣兒。
這回宮女們留了個心眼，給沈瑤瑤上的茶是特意放涼了些的。
“皇兄，你怎麼來了？”
沈瑤瑤捧著比自己殿裡好了不止一百倍的茶抿了一口，抬起眼眸。
蕭重寒自然不能說是聽到她有麻煩才過來的。
他輕咳一聲：“路過。”
“哦~”
這裡離蕭重寒的寢宮極近，說路過也不是沒道理。
坐了一會兒，沈瑤瑤覺得無聊，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屁股底下好像有針在紮一樣坐不住。
蕭重寒輕瞥過來，聲音低沉帶著訓誡之意：“安靜坐好，別亂動。”
“快嫁人的年紀了，還跟個小孩一樣，一點規矩都沒有。”
也不知道魏錦玉平日裡是怎麼教導她的，將人教得跟個長不大的孩童似的。
沈瑤瑤不服氣：“母妃說了，我還小，不用學那些規矩。”
古代嫁人早，原主的年紀放在現代還在上學，可不就是小孩嘛。
在沈瑤瑤看來，魏錦玉的做法沒什麼大問題，一個母親盡自己所能給孩子最好的條件，讓她無憂無慮地成長，不被宮規舒束縛，情有可原。
落在蕭重寒眼裡，只覺得魏錦玉目光短淺。
不說沈瑤瑤日後要嫁人，便是如今，沒了她的庇護，在這深宮，不懂規矩就是最致命的死因。
這些想法在心裡轉了個彎，看著沈瑤瑤天真純淨的眼眸，蕭重寒沒有說出口。
罷了，念在她還算討人喜歡的份上，自己多護著點也無妨。
蕭重寒輕抿一口茶，環視四周，能看出這裡缺了許多東西，一些坑坑窪窪的地方很明顯是被暴力破壞的。
